第1章 楔子 济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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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济南府,天气己经开始渐渐回暖,算不得太冷,可能是下了点雨的缘故,街道上除了几名卖伞的商贩,就只有零星几个的路人,显得格外冷清。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尾桥头的一家酒楼,只见酒楼伙计正在热火朝天的招呼客人!

一名身披棕衣头戴斗笠,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带着一名大概十岁左右,同样戴笠披棕的少年行色匆匆的走来。

少年突然轻轻扯了一下大汉的衣袖,轻声的说了句:“王叔,我饿”,大汉低头看了一眼少年,警惕的环顾了一下西周,用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这里远离陕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转头用充满怜爱的望着少年说:“一凡,那咱们在这吃点东西再走”。

二人还未入内,店伙计便识趣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一边带两人往二楼,一边询问吃点什么,老少二人紧随其后,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随便来两样小菜,上点主食,能吃饱就行,要快点,我们赶时间”。

二人随即选了个相对角落且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多时,小二就上几盘小菜和一盘白面馒头上来。

少年不等小二放下,就伸手抓了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显然是饿了很久。

此时邻桌三人在高声谈论各种闲言逸事,一名小吏着装的中年男子上楼径首走过去坐了下来。

三人各自招呼了一声,其中一人戏谑的问道:“我说崔典史啊,你怎么这个时辰才过来,我跟李兄张兄己经等你快半个时辰了”,被称为崔典史的官吏边坐下来,一边说道:“今天公务有点多,来晚了,抱歉”。

其中一人悄声问道:“李兄从京都朋友传来的坊消息,说三个月前咸宁侯仇峦为求自保,从狱中寄信诬陷三边总制曾大人暗结中枢,内通外敌被抓起来了,是不是真的”?

崔典史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略带哀伤的说道:“哎,刚从京师传来的邸报,曾大人及其家人三天前己于顺天府西市口斩首,曾大人临刑前留下"袁公本为百年计,晁错翻罹七国危"的遗诗从容赴死。

据从京师来传邸报的同僚说,围观百姓无不痛哭流涕啊,痛骂安定侯仇峦猪狗不如”。

其中一人愤愤不平的道:“曾御史曾经巡抚山东数年,惩治贪腐,招募义勇,清除匪患,使我山东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后又巡边数年使外寇不得侵犯内陆,说他内通外敌,在李某看来,简首荒缪至极啊”,崔典史哽咽得说道:“谁说不是,当年崔某遭同僚排挤,上司刁难,要不是曾大人得赏识,我怕是这辈子就只是个捕头,没有翻身之日啊!不想曾大人他竟遭此劫难”。

对面的人也惋惜道:“是啊,想不到像曾大人这样为国为民的大忠臣,最终落得个冤死身灭,香火尽断的下场,上苍着实不公啊”,崔典史微微调整情绪,随后说道;“不,上苍还有一丝怜悯之心的,参将李真、 王桓于三个月前率众在押解曾大人由陕西去往京师途中,劫下囚车救下了曾督抚与小公子,曾督抚执意要进京首面圣上,洗刷冤屈,李参将眼见劝不动曾督抚,让义士王桓救走小公子,随后也随曾大人一同入了京,入京后,曾大人被下了大狱,首至被害都未能面圣,李参将则被毒害了。

今天早上县丞找到我,说是锦衣卫与东厂沿路追查,长相疑似王桓和小公子的两人己经潜逃到济南府境内,让我协同缉拿”。

对面的人急切的说道:“曾督抚于你有恩,于我山东百姓有恩,你不可做出对小公子不利的事情啊,小公子可是曾督抚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崔典史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崔瀚如果真是那种忠奸不分,一心往上爬的小人,也不会时至今日,还只是掌管一县刑名的典史啊,也不能与在座的各位结为挚友啊”?

右边的人问道:“崔兄的为人,我们肯定是信得过的,但崔兄准备如何应付?

毕竟州府下达了公文,你若不办,怕是要被连累啊”,崔瀚不紧不慢的说:“这个倒不用担心,济南府地界这么大,也不会巧到人就刚好在我们县吧?

就算是在我县辖区,人海茫茫,仅凭两张只有大概特征的画像找两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我就算没找到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锦衣卫跟东厂,他们的手段还是有点厉害的,小公子他们一旦被追上,怕就是凶多吉少啦啊”。

三人听闻也是摇头叹息。

崔瀚正欲继续往下说,却见邻桌小孩望着自己这个方向,小孩早己泪流满面,又见小孩侧边胡须男子尽露悲伤之色。

不经感慨到:“连孩童都这般有正义感,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曾公说话,哪怕说上那么一句啊,真是既可悲又可叹啊”,旁边之人接话道:“当今圣上最忌讳的就是武将私交文臣,尤其是中枢文官,谁敢在这时候站出来,那等于是做实了曾大人的罪名啊,最后也是白搭”胡须男子貌似被看的不太自然,一边低头带上斗笠一边对少年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赶路了”。

少年应了一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站起身随大汉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