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海棠

"嘭——"

林晚舟握着手电筒的手指猛然收紧，北宋汝窑天青釉盘在镜头下泛着蟹爪纹的细密开片。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正在飙升，弹幕疯狂刷过舟舟快说这是真的吗。

"各位藏友请看这里。"她将镜头对准盘底芝麻粒大小的支钉痕，喉头泛起铁锈味，"北宋官窑确实采用满釉支烧工艺，但——"

"滴滴！"

身后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仓库卷帘门突然开始急速下落。林晚舟猛地转身，三寸高跟鞋猝不及防地踢翻了检测仪器，电脑屏幕上的X射线荧光光谱分析图还在闪烁。

“二氧化锆含量超标157%”的红色警告刺得人眼眶生疼。

"林小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赝品展柜的开关在哪吧？"戴着黑口罩的男人从阴影里踱出来，指尖转动的瑞士军刀映着显示屏的冷光，"上个月真品刚被霍氏拍卖行收走，我们老板这只仿品要是被拆穿…"

玻璃展柜突然发出咔嗒轻响，林晚舟余光瞥见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红灯悄然熄灭。她不着痕迹地退到北宋官窑的展示台前，瓷器冰凉的温度隔着真丝手套渗进掌心。

"古玩行当讲究过手无悔。"她忽然抬高声线，直播手机被不动声色地拨到广角模式，"您说要是明天头条写《江南会所拿化工料糊弄客人》…"

话音未落，男人反手劈来的掌风扫落她珍珠发夹。林晚舟本能地要抓展台稳住身形，却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这是南宋龙泉窑..."她看着满地青瓷碎片瞳孔骤缩。

"赝品罢了。"低沉的男声裹着风雪撞进耳膜。

军刀当啷落地，男人被两个黑衣保镖按在检测台上。林晚舟怔怔望着突然闯入的男人，他黑色大衣上落着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