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层手工蕾丝婚纱像枷锁箍在身上，宾客席间此起彼伏的嗤笑穿透管风琴的哀鸣。
"新郎说临时有个跨国会议......"司仪擦着冷汗递来手机，屏幕上顾明泽搂着当红小花冲浪的照片还在实时更新定位。
苏夏盯着照片里男人锁骨处新鲜的草莓印，突然笑出声——那是她亲手挑选的订婚衬衫，此刻正裹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继母周敏的Gucci手包重重砸在圣坛边缘，猩红指甲掐进她肩胛骨："丧门星！
当年克死你妈，现在连联姻都......""我娶。
"惊雷劈开穹顶的刹那，黑色皮鞋碾碎满地蓝雪花。
傅沉舟的银灰色领带被雨水浸成铅色，指间那支将谢的昙花却在暴雨中诡异地舒展花瓣。
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血腥气，苏夏这才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正在渗血。
"傅先生走错灵堂了？
"她扯下头纱，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烧伤疤痕。
这是三日前拍卖会上，顾明泽的新欢用烟头给她烙下的勋章。
傅沉舟的瞳孔在闪电中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他忽然掐住她后颈，昙花冰凉的汁液顺着脊椎滑进婚纱："苏小姐的调香天赋，不该浪费在垃圾堆里。
"拇指擦过她颈侧动脉时，苏夏嗅到他袖口残留的火药味。
宾客席传来杯盏碎裂声。
周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傅氏集团掌权人的枪此刻正顶在她太阳穴上，黑檀木枪托烙着傅家家徽。
"城西地皮。
"苏夏抓住傅沉舟欲收回的手，指甲陷进他掌心的旧伤疤，"外加苏氏集团51%的股权。
"男人喉间溢出低笑，婚戒突然套上她无名指。
铂金圈内侧尖锐的凸起刺破皮肤，苏夏在血腥味中看清刻着的数字：1224。
这个日期像把钥匙，突然撬开记忆深处的铁盒——二十年前圣诞夜，母亲葬身火海时，她似乎也闻过这种混合着昙花与鲜血的香气。
"成交。
"傅沉舟打横抱起她走向暴雨，教堂铜钟突然自鸣。
苏夏在颠簸中回头，看见神父捧着的那本《圣经》正在渗血，页码赫然停在《启示录》第八章。
加长林肯后座，傅沉舟撕开她裙摆的动作像在拆一件快递。
苏夏握紧藏在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