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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夜相逢

梅雨季的申城，总是笼罩在一层青灰色的水墨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带着湿漉漉的气息。林小满将最后一件青花瓷小心翼翼地放入仓库的货架上，腕表的指针悄然划过十点。仓库顶灯接触不良，闪烁着昏黄的光芒，在斑驳的白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她摸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等待接单的提示音在空旷的库房里格外清晰。三个月前，她还是嘉德拍卖行最年轻的首席鉴定师，前途一片光明。然而，一场客户纠纷让她被发配到郊区分库做盘点，每天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古董和文物。

玻璃门忽然被雨点击打出细碎的声响，林小满抬头，看见一个黑色身影立在檐下。男人收起伞，细密的雨珠顺着伞骨滚落。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在锁骨处泛着冷光。

“林小姐？”他的声音如同浸了冰泉般清冷，“听说你这里有清中期的和田玉牌。”

林小满警觉地后退半步。仓库的值班表从不对外公开，更别说有人知道她的姓氏。男人从口袋里摸出工作证，鎏金徽章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光芒：“顾沉舟，私人收藏顾问。”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林小满伸手去按警报器，指尖还没触到红色按钮，腕骨就被冰凉的手指扣住。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息，像是雪松混着铁锈，而他袖口隐约露出的狰狞疤痕，更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别紧张。”他松开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打开盒子，墨绿绒布上躺着一枚羊脂玉牌，游龙纹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这是正阳门当铺流出来的东西，需要专业的鉴定。”

林小满瞳孔微缩。这是她上个月在拍卖名录里见过的编号，本该出现在下周的春拍预展。仓库忽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她听见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手机屏光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正用银质打火机点燃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蜡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