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台上飘着细雪，谢昭宁低头看着穿透胸口的冰魄剑。剑柄握在她最敬重的大师兄手中，剑锋凝着三十六道封魔咒，正将她周身魔气绞成齑粉。

"为什么......"她咳出黑血，指尖触到大师兄素白衣襟上绣着的青竹纹，"明明这一世，我没有......"

"没有屠我满门？"慕怀舟眼底泛起血色，剑刃又深入三分，"谢昭宁，你以为重生就能抹去罪孽？"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声音淬着寒毒，"你可知道，当年你放火烧死的那个孩子——"

谢昭宁瞳孔骤缩。

记忆如潮水倒灌。那夜魔焰焚城，七岁孩童在火海中朝她伸手，腕间银铃随着哭喊叮当作响。彼时她刚接过圣女令，玄铁面具后的眼睛比寒潭更冷。

"看来你也想起来了。"慕怀舟捏住她下颌，指尖几乎要掐碎骨骼，"我在地狱里轮回九次才换来这次重生，你以为自己有机会赎罪？"

云台四周浮起血色符咒，七十二仙门掌门同时结印。谢昭宁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想起百年前初入天玄宗那日。师尊将浑身是伤的她抱回清虚峰，用云锦帕子擦净她脸上的血污。

"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家。"

可现在，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用镇魂钉锁定她的命门。谢昭宁忽然笑起来，笑声惊起寒鸦，震落枝头积雪。她终于看清那些藏在关切下的审视，那些温柔背后的忌惮。

原来所有人都在陪她演戏。

丹田处传来灼痛，轮回镜碎片开始发烫。这是她攻占天域那日从禁地夺来的神器，此刻竟在疯狂吸收她溃散的灵力。谢昭宁垂眸看着心口浮现的镜纹，突然伸手握住冰魄剑刃。

"小心她要自爆！"有人惊呼。

但谢昭宁只是将剑尖抵上自己咽喉。殷红血珠顺着霜白剑身滚落，在雪地上绽开红梅："慕怀舟，你既恨我入骨，可敢与我结生死契？"

全场哗然。

生死契是上古禁术，缔约双方共享五感同承痛楚。慕怀舟神色微变，却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