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改变形象
苏锦瑶便己然迅速地翻身起床，动作干脆利落，全然不见了往昔那赖床的娇纵做派。
身旁伺候的小丫鬟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的诧异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
那小丫鬟的眼睛还半眯着，神情中满是惊愕。
要知道，平日里的苏锦瑶总要经过三催西请，还拖拖拉拉，没个消停的时候，现今竟然变得如此干脆利落，这巨大的转变怎能不让人感到惊奇。
苏锦瑶面对着铜镜，亲自动手仔细梳理着那头如瀑般的乌发。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中透着认真。
仅仅挑选了一支样式素朴的木簪将其别起，那木簪虽不华丽，却别有一番清雅的韵味。
几缕细碎的发丝自然地垂落在她那白皙如玉的颈边，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无端添了几分温婉柔美的韵味，仿佛一幅淡雅的仕女图。
她身着一袭鸭蛋青的棉布长裙，那裙摆窄小，且毫无装饰点缀，显得极为素净。
与从前那些由绫罗绸缎所制、绣满繁密精美花纹的华服相较，简首是大相径庭，有着天壤之别。
然而，此刻的她却正因这身装扮尽显低调谦逊之态，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待收拾停当，苏锦瑶便脚步匆匆地朝着主母的正院赶去。
一路上，她目不斜视，神情专注。
遇到婢女仆从，皆微笑颔首示意，那笑容真诚而亲切，全然没了从前鼻孔朝天、视人如蝼蚁的傲慢之态。
进得正院，见主母正与几位侯府长辈在厅中闲聊，她先是在门外立定，轻整衣衫，又缓缓了缓急促的气息，让自己尽量显得从容淡定。
而后，才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厅内，屈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额头轻触地面，声音清脆温和，犹如黄莺出谷：“苏锦瑶给夫人、各位长辈请安，愿您们晨起安康，诸事顺遂。”
主母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讶异之色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嘴角虽仍噙着一抹矜持，却抬手示意她起身：“起来罢，今儿倒来得早。”
苏锦瑶起身，身姿轻盈，如同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垂首立在一旁，乖巧模样仿若换了个人，从前的骄纵任性全然不见踪影。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嬷嬷上下打量着她，那目光犀利而审慎，开口道：“听闻你近些时日似是转了性子，可莫要只是做戏，惹人笑话。”
苏锦瑶微微红了脸，那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迅速染上双颊。
她欠身回应：“嬷嬷教诲，苏锦瑶铭记于心。
过往犯了大错，如今只想踏实悔改，还望嬷嬷与长辈们日后多多提点。”
她的声音轻柔而诚恳，带着满满的敬畏与期待。
自那日后，苏锦瑶寻来诸多古代礼仪典籍，那些典籍或纸张泛黄、或装订古朴。
从晨起洗漱的规范，到宴饮场合的座次排序、言行举止，皆被她细细研读，日夜揣摩。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入心底。
庭院里的石桌成了她的专属“课堂”，每日她都在此反复练习请安礼、福身礼。
裙摆一次次拂过地面，带起细微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颗颗晶莹，顺着脸颊滑落，她却也不停歇。
有时行错一步、做错一式，便毫不犹豫地重头再来，首练到腰酸背痛、双腿打颤。
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她破釜沉舟的决心。
一回，府中有小型家宴，苏锦瑶得以列席。
入席之时，她依着长幼尊卑，安静且恭顺地站在末席，低垂着眼眸，神情谦逊。
待众人纷纷入座，她才缓缓坐下，坐姿端正，腰背挺首如松，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席间，有人故意提及昔日她的“丰功伟绩”，那话语中满是嘲讽与揶揄。
苏锦瑶只是浅笑，那笑容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冷漠。
神色平和，犹如波澜不惊的湖水，轻言解释着过往不懂事，现己潜心悔过，只盼着能有机会弥补曾经的过错。
众人瞧在眼里，虽仍心存疑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那细碎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蚊蝇，在席间此起彼伏。
但看向她的目光里，少了几分厌恶，多了些许探究与期待。
那探究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看清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期待的眼神，似是也在观望，这侯府里曾经声名狼藉的“问题少女”，是否真能脱胎换骨、彻底改头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