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贴着褪色的招聘启事,保安两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经理老周上下打量我:"夜班能熬吗?
"他说话时总在转那把铜钥匙,哗啦啦的金属声混着窗外的雨声。
监控室里泛黄的排班表显示,我是今年第七个夜班保安。
老周教我认钥匙串上三十多把钥匙时,手指在某把雕花铜钥匙上摩挲了一下,又迅速移开,顿了顿:"顶楼储藏室不用查",他说这话时没看我眼睛,喉结在上下滑动,像吞了颗枣核。
递来的钥匙串有股铁锈味,钥匙串沉甸甸地压在手心,三十四把钥匙锈迹斑斑,唯独那把雕花铜钥匙锃亮如新,指尖触到它时竟有些发烫。
记得第一个月的平安夜,我在B17消防通道巡逻时撞见加班的林秘书。
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往楼上送文件,碎花伞尖滴着水。
聊天时她说:"这层风水不好",她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伞面上积水流成小溪,"三年前失踪那姑娘,工位就在你背后这间。
"我回头愣了一下,看到1704的磨砂玻璃映着应急灯绿光。
第二章 倒影 二月末的返潮天,监控屏幕蒙着层水雾。
凌晨三点二十分,B座电梯在17楼自动开启。
我从监控里看到自己的后脑勺——本该空无一人的电梯里,镜面泛起涟漪,那张脸随波纹扭曲成惨白面团,唯有两点瞳孔猩红如血,长发如瀑垂至腰际,身形薄如纸片,在我脖颈后五厘米处凝固,在我转身时同步抬手,指尖堪堪擦过我的后颈。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僵在原地,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对讲机沙沙作响,传来老周的声音:"小陈,去B座看看。
"可老周今晚根本不该值班。
我在电梯按键上摸到黏腻水渍,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刚刚有人用湿漉漉的手指按过。
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得按键上的水渍泛着微弱的光泽。
走出电梯,17楼走廊的盆栽全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叶片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让人心头一紧。
我记得林秘书说过,1704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