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后脑勺撞上浴室瓷砖的瞬间,我闻到了玫瑰香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陈美玲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正掐着我的喉咙,钻石胸针的尖头抵在颈动脉上。
"要怪就怪你太聪明。"她俯身时珍珠耳坠扫过我的脸颊,"明城书房里的文件,是你能碰的吗?"
我拼命蹬着地面,真丝睡裙在挣扎中卷到膝盖上方。三天前在顾明城书房发现的医疗记录闪过眼前——二十年前的诊断证明上,"遗传性血液病"的字样被修正液覆盖,底下露出模糊的"HIV阳性"。
"您不怕...监控..."我艰难地挤出声音,喉咙像被火钳烙过。
陈美玲低笑出声,保养得当的面容在顶灯下泛着玉器般的冷光。她松开左手,胰岛素针的银色针尖折射出寒芒:"这是你每天要吃的维生素,记得吗?"
我浑身血液凝固成冰。那些粉色药片,床头永远温好的蜂蜜水,顾明城哄我吃药时温柔的吻...七年的婚姻生活突然裂开狰狞的缝隙。
宴会厅突然传来欢呼声,小提琴旋律透过门缝流淌进来。今天本该是顾明城的三十岁生日宴,此刻我却听见自己动脉突突跳动的声音。
"时间刚好。"陈美玲看了眼镶钻腕表,"等会大家会以为你是心脏病突发,就像半年前那个发现明城和陆医生接吻的小护士一样。"
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手机从睡裙口袋滑落。屏保照片里我和顾明城十指相扣站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里,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闪光灯下晃得人眼眶发疼。
意识消散前,我听到警笛声与尖叫声此起彼伏。陈美玲的香奈儿外套擦过我逐渐冰冷的脸颊,裙摆扫过地上那支胰岛素针时,一滴透明药液正缓缓渗入波斯地毯的蔷薇花纹
"叮——"
手机提示音像一柄冰锥刺入太阳穴。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把真丝床单浸出大片深色痕迹。
梳妆镜里映出完好无损的脖颈,锁骨处还留着昨夜顾明城留下的吻痕。床头电子钟显示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