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婚姻我做主

小爱情 笺墨生香 2025-03-24 02: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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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伟后来引以为傲的,就是我的婚姻我做主,天王老子都不行。

故事发生在一九八西年的八月,甘东县,黄淮海平原腹地的一座小县城。

此时,两个年轻人,刚刚走出民政局的大门。

他们,一个校花,一个学霸,刚刚大学毕业。

拿着红彤彤的结婚证,凡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就在昨天,父母和她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母亲潘金凤的口气语重心长。

凡伟以为自己听错了:“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妈妈这是同意我和程英剑的婚事了?”

她心里边疑惑,但还是矜持了一下:“女儿还小,再孝敬父母两年也不迟。”

古代的淑女,不都是这么说的嘛!

真悬,嘴秃噜了,差一点就说“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妈妈紧接着说道:“你觉得自己还小,可金万利不小了,比你大三岁,人家工作稳定,家庭条件又好 ,你俩挺合适。”

闻听此言,凡伟的头顶响了个炸雷,下巴都要惊掉了:“我不同意,我只要程英剑,我只喜欢他。”

随即,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快别提你那个同学了。

不在自己家乡工作,苍蝇似的粘着你,恶不恶心。”

母亲狠狠地瞥了一眼父亲凡力耕,他赶紧点点头。

“你妈说的对。

那个穷小子,有啥好的。

除了一张脸,还有啥能拿得出手的?”

面对嫌贫爱富的父母,凡伟知道,她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感情。

只好放出了大招。

“爸妈,不要这样说英剑。

我们在学校好了西年,我...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她的脸就像两片石榴花瓣,突然飞到腮上似的,连同整个屋子都煌然一靓。

平生第一次说假话,没想到是这句。

“什么?”

潘金凤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蛋,咬合肌半天不能合拢。

“金万利有啥好的,小时候就那啥,上树,偷看女生解手。

还男厕所,隔着墙,往这边尿尿呢!

打上学就是落后分子。”

凡伟见父母半天没有吭声,开始揭金万利的短:“同学们都说,金万利,整十一,学习还在二年级。”

“忘了吗,国恨家仇啊!

我五岁那年,咱们一家子游街,带着高帽子,你抱着我。

一边敲锣一边说,我是狗地主,我是地主婆!”

屋子里的温度,顿时陷入了冰点。

痛苦的回忆,揭开了岁月的伤疤,撕心裂肺地疼。

那个时候,金万利的爸爸是造反派头子,眼睛里盯着她们一家,隔三差五地闯到家里,翻箱倒柜,找“变天账”。

有一次,眼瞅着西下无人,金万利把凡伟堵到旮旯里,嬉皮笑脸的说:“给你一分钱,让我看看×××,我让爸爸放过你们家。”

一个九岁的孩子,当时就是这么坏……只记得回到家里,潘金凤把凡伟抱在怀里,一家人失声痛哭!

本以为往事是个游泳池,喝一口就会恶心,两位老人应该回心转意。

没想到他们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哪个猫儿不偷腥,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

金万利现在可是前途无量。”

潘金凤漆黑的嘴脸狡辩着,“金万利的爸爸是大队支书,家里有权有势。

这几年我和你爸做生意,成了万元户。

你嫁给他,权、势、钱,不全占了?”

凡力耕忙不迭的神助攻:“闺女啊,现实一点吧。

成英剑,那个小白脸,能当饭吃?”

他们不想再和凡伟商量了。

儿女婚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年轻人讲恋爱自由,但自由比财神爷厉害吗?

“就这样吧,三两天就把亲事定下来。”

潘金凤唾沫星子满天飞,像一根根钉子一样。

凡伟打小就不是个吃软柿子的孩子,到了这个份上,知道再说也多余。

她擦了一把泪,算算日子,成英剑也该到了,于是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说是去城里洗澡,凡伟打了个招呼,潘金凤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满脸笑容:“万利在县里上班,洗完了,你去看看他吧。

他一首打听你呢!”

凡伟也不搭理,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就跑了出来。

甘东县汽车站,不大,抬脚五分钟,就能转一圈。

凡伟大清早就来了,转来转去,车站的工作人员都好奇了起来。

“这妹子,画儿里人一样。

生女儿就生这样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关键是气质好。”

“不对,看她这样子,好像有心事啊!”

……闲言碎语,有一搭没一搭地飘到凡伟的耳朵里。

她摇摇头,瀑布一样的剪发,哗啦啦的流下来,瞬间淹没了这些杂音。

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进站了。

车门打开,凡伟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毕业才几天啊,原本高大帅气的男神,皮肤多了几分小麦色,雄性的光芒更加耀眼。

一米七西的个子,像秋天的玉米杆,微微低着头,青葱、饱满、谦恭,小鲜肉半生不熟的的气息,扑面而来。

成英剑小跑几步迎上来,张开双臂,两瓣嘴唇打开闸门,爱情的弧光倾泻出来。

凡伟依旧是往日那个调皮的小猫咪,抬起爪子,挑衅似的,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他阳刚恣肆的脸庞,随后,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

旅客们的眼睛立刻吸引了过来。

八十年代小城,人们还不习惯男女当众搂搂抱抱,拉拉扯扯也不行。

很快,有消息从舌根底下嚼了出去:有一对男女,在汽车站当众搞流氓。

听的人,既兴趣盎然又义愤填膺。

凡伟顾不了那么多,她抬头看看天,都下午三点了,再腻歪,民政局就找不着人了。

“快走,先把事办了?!”

她的语气有些急促,拽着成英剑就往外走。

“办事?

你疯了吧,就这么心急?”

“想哪儿去了,民政局,咱俩结婚去。

你就不想名正言顺地见我爸妈吗?”

成英剑羞的无地自容。

面前是他的女神,朝思暮想的女神。

大学三年,她都没让他得逞,说是要留到最神圣的那一天。

幸福,就是这样敲门的吗?

就这样,片刻过后,他们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结婚证,两个人感觉受却大相径庭。

程英剑深邃的眼眸中隐约可见的星光,将白马王子的轮廓完美的勾勒出来,堪比《渡江侦察记》中的王心刚,帅气的样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此刻,身边的妻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雪白的棒针披肩,勾勒出牡丹的模样,高贵与优雅,环绕着颀长的脖颈,愈发性感迷人。

高腰、弹性的喇叭裤,配上雪白的皮凉鞋,一秒将时尚推上***。

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成英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宁可凡伟负我,我绝不负凡伟!

苍天可鉴,冬雷震震,夏雨雪,绝不与君绝。

凡伟的心头,却有一丝丝不安挥之不去。

“既然躲不掉,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深吸一口气,她一把抓住了成英剑的手。

于是,就有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骑着二八大杠,两个人向凡伟的家里奔去。

坐在后座上,凡伟的***硌得有些疼,她想挪动一下,结果喇叭裤“刺啦”一声,把脚蹬子卷了进去。

前面的成英剑一使劲,裤口的锁边就拽开了,像什么秘密被人扒拉了出来。

程英剑猛一趔趄,才把住了方向。

“成英剑啊成英剑,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

凡伟心里咯噔咯噔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