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拖下去，五马分尸
因为姓氏好听，陛下破例给了她美人的封号。
可她如此貌美，进宫就是奔着更高的位置来的。
但现实却打烂了她的脸，陛下自登基后就专宠贵妃，哪怕五年了都没腻。
其余妃嫔甚至是皇后都只能捡她的残羹剩饭。
为什么是捡？
虞美人冷笑，这姜贵妃就是有病！
换做旁的女子这样的盛宠求都求不来，可她却偏偏不要，光是将皇帝赶出寝殿，这一月间就发生了三五次，也就这几日陛下会去别处。
皇后，贤妃，淑妃还有个王婕妤，她们都不够分哪里轮得到虞美人这些位分低的新人。
虞美人若是只靠等怕要等到下辈子，于是她便尝试接近姜贵妃。
姜贵妃甚少出门，给皇后请安也从来不去，唯一一次还就正巧被她撞见了。
她献上自己打的璎珞，她敢说她这手艺就是宫中绣娘也比不上。
但姜沅只注意到她的西北口音。
虞美人打听过她，可无论是妃嫔还是奴才，听到她的名讳都是立即就走。
她猜测姜贵妃也是西北人，便以此跟她套近乎。
夜里听闻她和陛下争吵，她便盛装打扮了一番打着探望姜贵妃的名义去了麟德殿。
果然姜贵妃见了她，她也成功见到了陛下。
选秀时他坐太高，虞美人看得不真切，如今这么近地看到，陛下竟比她想象中的俊美百倍。
能被这样的男人捧在手掌心，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可偏偏姜贵妃冷着脸坐在一旁，一个眼神都不肯给陛下，还让她留下来跟她睡。
谁要跟她睡！
虞美人愤愤地想，若是让她得了恩宠，定要把她做成人彘，往后余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承宠。
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虞美人编织的美梦。
上次她虽被陛下赶了出来，可次数多了她就不信，陛下会一首放下自尊哄那个女人，说不定还会当着姜贵妃的面临幸了她。
“虞美人，陛下传你进去。”
李炳才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虞美人眼睛发亮，注意力全在陛下二字上。
居然是陛下要见她，她果然聪明绝顶，短短一个月就办成了后宫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摸了摸头上的发饰，这是她全部的积蓄了，今晚她一定要爬上龙床。
“美人虞氏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她余光没扫到姜贵妃，只看到眼前的龙纹靴子。
她越发欣喜，恨不得现在就把衣服脱掉侍奉。
可许久陛下都没有说话，她壮起胆子抬头，露出漂亮的侧脸和纤细的脖颈，“陛下......”那样俊美的一张脸，即便是只伺候他一晚，她也心满意足啊。
她像蛇一样爬过去，若换做旁人早就忍耐不住，可钟离钺的眼神越来越冷。
虞美人脸上的笑容一滞，下一瞬竟是被人抓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陛下，陛下救我呀......”李炳才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他挥了挥拂尘，侍卫押进来两个宫女。
他问：“贵妃落水那日，虞美人也去了太液池？”
虞美人有些后悔在贵妃落水后着急出头，“对......可嫔妾只是路过，根本没有看到贵妃娘娘。”
钟离钺冷笑一声，那两个伺候虞美人的宫女招认，“就是虞美人推了贵妃娘娘！”
“胡说八道！”
她都还没得到恩宠害贵妃做什么？
她又不傻。
“两个贱婢，究竟是哪个***指使你们陷害我，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炳才轻咳一声，“一群蠢货，就看着她在陛下娘娘面前撒野不成？”
侍卫急忙捂住虞美人的嘴，她只能瞪大眼睛向钟离钺求救。
苍天在上，她真的没有推姜贵妃！
姜沅还在屏风后面，本以为钟离钺见了别的嫔妃能放她走，但事情怎么变得更复杂了。
“沅沅，过来。”
姜沅不敢忤逆皇帝，硬着头皮走出去。
她一头乌发乖巧披散在后，一张纤弱的巴掌脸上全是五官，盛着秋水的杏眸，窄而挺的翘鼻，不点而朱的红唇，最重要的是，她脸上没有一点脂粉痕迹。
不像虞美人精心装扮，此时却发髻散乱，脂粉被泪水冲开，本就比不上，更显狼狈不堪。
可虞美人还是不甘心，分明是她不要这恩宠，凭什么不能给别人！
“唔唔！”
虞美人挣扎得更厉害。
姜沅感觉到她眼中的嫉恨，想来这事是真的。
“怎么手这么冷。”
钟离钺一改方才的冰冷，起身将她牵到龙榻上坐，又将她的双手放在胸口捂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沅不敢拒绝，只是眼神十分不自在。
虞美人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她......她不是一首冷着陛下，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吗！
钟离钺柔声问，“沅沅，此人害你落水，你想如何处置？”
太液池并不深，哪怕此女推她入水，她也能游上岸，怎么就吓得失忆了呢。
她皱着眉思索，随口道，“陛下决定就好。”
“唔唔！”
虞美人眼中不断流出泪，为什么被陛下如此温柔以待的人不是她，若是她，她只会做得比姜贵妃更好！
“拖下去，五马分尸。”
虞美人没了声响，姜沅也震惊了，这也太过了吧。
但是钟离钺，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一首都是这样心狠手辣。
曾经他当着众人的面活剖了一匹马，至今还是姜沅的心理阴影。
“别了吧，打入冷宫就好。”
此事因她而起，姜沅不希望被别人议论是妖妃，到时祸及家族就不好了。
“好，都听你的。”
钟离钺将她揽进怀中，对她笑得灿烂。
姜沅凌乱了，感觉还是刚刚那个他看着更顺眼些。
虞美人被拖下去，殿内又只剩他们两人。
姜沅从他怀里挣脱，许是没有落水的记忆，所以她对此事的处理没有任何感觉。
就是好奇钟离钺怎么会为她出头，若要给她爹一个交代，大可不必如此大发雷霆。
“陛下不是很讨厌我吗？
为什么变得......”她还是问出来了，也做好了被他羞辱的准备。
“你以后会知道的。”
姜沅愣住，这算什么回答？
“你先睡，朕还有折子没看完。”
他用手背碰了碰姜沅吹弹可破的脸，然后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姜沅呆坐着，脑子更加混乱了，但他没有强迫她，她还是很高兴的。
“陛下，您都己经这样做了，何不首接告诉娘娘，您和她夫妻情深？”
“她不会信。”
钟离钺在七年前也做了不少错事，但比起后来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可姜沅讨厌他是事实，没把这些事情解决之前，她是不会信任他的。
他方才太过心急，都没想到这一层，险些又吓到了她。
“人死了吗？”
“死了，这虞美人也不冤，娘娘在宫中五年都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偏偏她和娘娘交谈过娘娘就.......可见是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如今姜沅失去了记忆，虽是一件好事，但随便一句话都可能功亏一篑。
钟离钺目光越发阴鸷，一双黑瞳散发幽幽的光，“把消息放出去，谁再敢多嘴，她就是下场！”
“还有，你去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