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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举杯庆贺,只有杜如霜微微撇嘴。

七年后他虽未曾见过杨旷,但也听闻不少他的荒唐事迹,与杨暄不相上下,有过之无不及。

因长子无能,杨昭更看重二儿子杨暄,性情与他更像。

杨夫人也因此更看重杜如霜,选了个最好的院子——花信轩。

阶柳庭花,飞阁流丹,石桥蜿蜒。

春有桃杏芍柳,夏有紫薇清荷,秋有金桂红枫,冬有腊梅修竹。

草木苍郁,风景极美。

张意婉回到房内十分不悦,这院子本想为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杨府嫡长孙女准备的。

杨旷却不以为意,温言劝解:“好了,二弟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迟早会与爹娘闹翻,如今半年多未见,弟妹也如此张狂,瞧着吧,还得搬出去。”

她闻言温婉一笑:“夫君说的极是。”

张意婉生的着实貌美,莹白似玉,端庄周正,虽己生过两个孩子,却不见半分憔悴,温婉的气质中带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锐利。

她是府中张老太太的孙女,自小在杨府长大,嘴甜乖巧,圆滑练达,又为嫡长子夫人,府中上下皆听她的,是公认的下一任杨府主母。

杜如霜打量一番庭院,的确不错,当即吩咐人在院中扎上秋千。

她向来口无遮拦,所以身边只留小蛮一人,其余丫鬟小厮皆赶得远远的。

秋千上,裙摆漾漾,荡来松下凉风,倒是惬意。

杜如霜讥讽道:“这杨旷还走后门,真是丢人!”

“住口。”

音调不高,语气极冷。

她轻蔑一笑,脚尖轻点,秋千随之停下,回头盯着杨暄。

“光明正大一点不好吗?”

不过想想他曾在她马车上做手脚,倒也真是小人做派!

一家子不堪说!

她一脸正义,无畏无惧,杨暄竟觉无从反驳,撂下一句:“你懂什么!”

杜如霜眼角一弯,身子微微后仰,下巴一抬,讥讽道:“来,告诉我,你懂什么?”

我倒是想好好听听,你这稀碎的三观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你!”

杨暄再次扬手,杜如霜连忙抬手挡在脖颈前:“欸欸欸!

说好的不碰我的!”

杨暄忍住,胸口微微起伏:“今日为何不同意去汤池?”

杜如霜再次荡起秋千:“你说为何?

那环境,我这不是将自己往狼窝里送嘛!”

杨暄眼角一挑:“哦?

哪来的狼?”

目光轻佻的在她飘荡的身姿上滑来滑去。

杜如霜转头见他这副神情,十分嫌恶:“别装了,你是何德行自己不知吗?

大色狼!”

杨暄闻言抬步至她身前,杜如霜慌忙脚尖点地,终于在撞向他胸怀前停下,目光定在那条青玉腰带上,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接着便听到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我对你怎么色了?”

也是,他对杜如霜倒是没色,她稍稍缓和,抬头灿然一笑:“那就好,继续保持哦!”

眉眼盈盈,略带俏皮,明媚张扬,如此神色配上莹润的面颊,清湛的眼波,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杨暄心中轻哼一声,眸光深邃,面无神色的离开,他见过的美人无数,她还排不上号!

杜如霜再次荡起秋千,思索着:如今在杨府,想要报仇难上加难,以杨暄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性情,不定哪日便被他掐死了!

杜如霜忐忑不安,派小蛮打听杜将军何时回朝,只回:边关战乱未平,还不得而知。

若是一年不归,甚至八年抗战,我岂不是要在杨府蹉跎下去,罢了,想想别的法子。

如何能得罪杨家的人,却又不至于丧命,只被休掉就好了!

待我出了杨府,再想法子报马车与掐我之仇。

思绪万千中,一阵柔嫩的声音传来:“弟妹,住的可还习惯?”

转头望去,一女子身着湖蓝齐胸裙走来,笑靥盈盈,裙摆翩跹,她皮肤***,这颜色十分衬她。

张意婉纤手一挥:“这是着库房送来的锦丝缎,弟妹向来清雅,挑的皆是素净的颜色,这两套头面也是相配的。”

她身后跟着几位丫鬟,捧着锦匣:一匹月白,一匹青绿,一匹水蓝,两套青玉头面。

杜如霜笑着下了秋千迎接,张氏当即拉着她的手:“多谢嫂嫂,这里风景极美,比之别院舒服许多。”

张意婉扫视一圈不见丫鬟小厮:“可是下人不够,嫂嫂再添置几人过来!”

落落大方,颇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杜如霜趁势不经意抽回手,笑道:“我清净惯了,下人被支出去了,无需再添置。”

她是独生女,向来不喜与人亲近,如此亲密的动作,于她而言,实在做作。

又看了眼布料,的确是以前的杜如霜常穿的颜色,我可不喜欢!

“只是这些料子头面就算了,我向来喜欢成衣,改日去铺子买几身便是。”

闻言,张意婉肩头一落,眉目微垂,叹息道:“唉,都是嫂嫂不好,挑了弟妹不喜欢的......若娘知,定以为是嫂嫂苛待弟妹了。”

声音十分委屈。

美人低落,杜如霜也不忍心相看:“没有没有,嫂嫂多虑了,这些料子极美。”

她顿了顿笑道:“我收下了,改日做两套衣裳穿上给嫂嫂看可好?”

张意婉听后开怀一笑,明眸皓齿,笑靥如花,整个庭院都亮堂了起来,杜如霜笑着打趣:“嫂嫂可真像个小孩子脾气。”

“弟妹莫要打趣嫂嫂,以后常找嫂嫂说说体己话,你来了,嫂嫂高兴。”

她那么真诚,杜如霜笑着点点头,二人在院中树荫下纳着凉。

谈了半晌,杜如霜很快对府中情况了解不少,尤其是杨暄的。

家中杨夫人管家,张意婉从旁协助,杨暄在朝中有个闲职,却只是挂名,他在长安多个青楼有相好,如今最常留宿觥筹馆柳娘子那里。

又劝她不要善妒,郎君纳妾也没什么,如今杨暄院中只她一个,旁人会说闲话。

杜如霜只是淡笑着点头,待我与他和离,爱娶谁娶谁,爱纳谁纳谁!

不过这嫂嫂倒是脾气好,性格好,做事妥帖周到,杜如霜心想。

当晚杨暄依旧未回府,第二日一早,杜如霜坐在秋千上琢磨着如何尽快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