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头,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滴打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那连绵不断的雨声,
好似一曲悲歌,听着怪让人揪心的。昭阳公主瘫坐在泥泞之中,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
哭得那叫一个惨,泪水混着雨水肆意流淌,看着那可怜巴巴的模样,
活脱脱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猫崽。再看山洞跟前,
林瑶穿着一身素净衣裳,衣角在风雨中微微飘动,脸冷得跟结了霜似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拒人于千里之外。瞧着昭阳公主这闹剧,林瑶心里直犯嘀咕,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想这公主怕不是在演什么烂戏呢,这般做作的模样,
真是令人作呕。山洞里头,篝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
发出清脆声响,架在火上的野兔烤得直冒油,油脂滴落在火焰上,瞬间蹿起一阵更旺的火苗,
那诱人的香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可林瑶跟没闻到似的,双眼无神,
只顾着机械地撕兔肉,动作麻木而又机械。昭阳公主的苦苦哀求,此刻就像耳边的一阵风,
林瑶根本不为所动,仿若这些声音从未存在。前世那些糟心事,就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深深烙印在林瑶心底,哪怕时间的洪流滚滚而过,也没法将其愈合,轻轻一碰,
往昔的痛苦就汹涌袭来,疼得钻心。那时候的林瑶,可是医仙谷最厉害的弟子,
在医术一道上天赋卓绝,无人能及。谷中那些繁杂晦涩的医书典籍,她只需翻阅几遍,
便能融会贯通;各类珍稀药材的特性、功效,她更是了如指掌。
她一门心思扑在炼制长生药上,日夜守在丹炉旁,精心调配药材,把控火候,
就盼着能靠这药,让医仙谷的名声在世上一直传下去,成为不朽的传奇。可每次,
她好不容易快成功了,满心欢喜以为能炼出绝世新药的时候,昭阳公主总能神奇地抢先一步,
把跟她炼的一模一样的药呈到皇帝面前。昭阳公主靠着这些药,
在皇帝那儿得了不少恩宠和赏赐,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堆满了公主府。转过头,
她却对林瑶各种污蔑,恶狠狠地说林瑶偷了她的药方,那颠倒黑白的模样,
好似她才是被冤枉的无辜之人。皇帝也不听解释,偏听偏信,一生气,
就把林瑶无情地打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牢。那个曾与她深情对天起誓,
许下执手相伴一生诺言的未婚夫苏逸尘,在她陷入绝境、凄惨至极且最亟需援手之际,
竟如被恶魔附身般,彻底变了个人。往昔的温柔与爱意荡然无存,只剩一脸冷漠与嫌恶。
他不仅未向她伸出哪怕一根手指,给予一丝一毫的帮助,
反而面无表情地丢给她一条惨白的绫罗,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冰冷刺骨:“你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不过是在败坏我的名声罢了。”林瑶满心悲戚,
又怎会轻易顺从,就此认命。苏逸尘见她不肯乖乖就范,瞬间露出狰狞面目,
如丧心病狂的恶徒,暗中指使狱卒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对她肆意欺辱。
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下,恶毒谩骂不绝于耳,每一下都似重锤,敲打着林瑶的身心。
在这无尽的痛苦与难以忍受的屈辱之中,林瑶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
最终含恨终结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这悲剧远不止于此,医仙谷那三百多位心怀正义的医者,
为了替她求情,皆身着素衣,在宫门前长跪不起,那场面,令人动容。他们诚心祈求,
希望能还林瑶一个公道。可苏逸尘与昭阳公主这对蛇蝎心肠之人,却在皇帝面前颠倒黑白,
极尽污蔑之能事,进献谗言。最终,皇帝听信了他们的谎言,一道圣旨降下,
医仙谷众人皆被赐死。一夜之间,原本祥和宁静、满是药香的医仙谷,沦为一片血海。
谷中惨叫连连,鲜血染红了土地,曾经的世外桃源,转瞬化作人间炼狱,惨状目不忍睹。
命运的无常,犹如狂风骤雨,来得那般迅猛,让人毫无防备,
猝不及防间便被卷入无尽的深渊。当林瑶再次缓缓睁开双眼,却惊异地发现,
自己竟回到了昭阳公主向皇帝进献不死药的那一天。“诶,你听说没?医仙谷那个林姑娘,
可是个天才呢!”一个身着翠绿衣衫的丫鬟,眼睛睁得溜圆,神色间满是惊叹与艳羡,
一边用手轻轻掩着嘴,一边凑近身旁身着月白服饰的同伴,神神秘秘地低语,
“她炼的不死药眼瞅着就要成了。这药要是献给皇上,皇上还不得乐开花呀!说不定一高兴,
直接封她做郡主呢!”彼时,正值日头高悬,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
洒在医馆门前的青石板路上。这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就站在医馆外的角落,
身子紧紧挨在一起,仿佛在分享着世间最惊天的秘密。而此刻,在医馆内的一间密室之中,
林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药炉。那药炉古色古香,炉身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炉内,那即将成型的不死药,
正散发着柔和且神秘的光。这光时明时暗,仿若有生命一般跳跃闪烁,每一次闪烁,
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生机从中逸出,满室都弥漫着一股奇异而诱人的气息,
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希望。可就在林瑶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之时,那从门外飘来的丫鬟对话,
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间。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猛地抖了起来,
手中原本稳稳拿着的药勺,也险些滑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明日,便是向皇帝献药的大日子。为了炼制出这枚能令白发转黑、延年益寿的不死神药,
林瑶可谓殚精竭虑,无数个漫漫长夜,她都守在那炽热的药炉旁,
双眼紧盯着炉中翻滚的药液,彻夜未眠。在她心中,这药一旦被皇帝认可,
医仙谷必将声名远扬,于青史之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然而,往昔那些不堪回首的糟心事,
如同一团浓重的乌云,瞬间笼罩了她的心头,令她烦闷不已。她清晰地记得,前世的今日,
昭阳公主便已将与自己即将献上的一模一样的药呈给了皇帝。待她明日再去,
无疑会被昭阳公主倒打一耙,诬陷她抄袭药方、犯下欺君罔上的弥天大罪。这药方,
乃是师父亲手所传,师父如今已隐居山林深处,不问世事,这世间,除了她林瑶,
再无他人知晓药方的奥秘。前世,当林瑶看到昭阳公主拿出与自己炼制的药毫无二致时,
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满心皆是惊愕与绝望。她日夜守在药炉旁,片刻未曾离开,
怎会有人从药炉中偷走药?可昭阳公主先行一步献药,还获皇帝丰厚赏赐,这已然表明,
皇帝认定昭阳公主的药才是真的。此时她若再去献上同样的药,无异于自投罗网,
唯有死路一条。林瑶伫立在药房之中,周遭弥漫着草药那或馥郁或清苦的气息,
往昔的回忆如丝线般在她心间缠绕。念及过往种种,仇恨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她心一横,眼眸之中刹那间闪过一丝决然。她猛地伸出手,
毫不犹豫地将药炉里那闪烁着神秘光泽的不死药一股脑全部倾倒而出,药丸滚落一地,
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她银牙紧咬,抬起脚,狠狠踩在那些药丸之上,
承载着她无数希望与梦想的药丸,在这一瞬间被无情地踩得稀巴烂,化作齑粉。随后,
她抄起一旁的火折子,用力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蹿起,
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向药房中的易燃之物。眨眼间,火势迅猛蔓延,“轰” 的一声巨响,
火焰如狰狞的巨兽般向上蹿升,刹那间便将整个药房吞噬。火舌肆意舔舐着周围的一切,
火光映照在林瑶的脸上,她的脸颊满是泪水,顺着面庞滑落,滴在被火光照亮的地面上,
转瞬便被高温蒸发。然而,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拖着疲惫且沉重的身躯,林瑶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双腿一软,
“扑通” 一声重重地倒在床上,头部一阵一阵如被重锤敲击般抽痛。就在刚才,
那犹如雷击般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她终于清晰无误地知晓自己重生了。
身体上的疼痛如影随形,那种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的剧痛,
恰似前世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遭受无尽欺负与折磨时的感觉。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那些被刻意尘封、不愿回想的痛苦往事,
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将她彻底淹没,令她胸闷气短,几乎喘不上气来,
只能在这痛苦的回忆深渊中苦苦挣扎。上辈子,林瑶碰巧救了微服出巡时受伤的皇帝。
皇帝知道她来自医仙谷,就想把她留在宫里,专门给自己炼制长生不老药。
可林瑶天生喜欢自由自在,哪愿意被关在那四方宫墙里头啊,所以果断抗旨。
正好她未婚夫苏逸尘出来帮她说话,建议让林瑶住在苏府,一样能给皇帝炼药。
皇帝信得过苏逸尘,就答应了这个提议。林瑶没办法,只能住进了苏府。
林瑶一心扑在炼药上,窝在又闷又小的药房里,苦苦熬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
她日夜守在药炉边,眼睛熬得通红,人也瘦了一圈,可眼神里透着股子狠劲儿。
她紧紧盯着炉子里翻滚的药液,一会儿调调火候,一会儿添点药材,每一步都不敢马虎。
每放进去一味药,每调整一下火候,都像是把自己的心肝儿搭进去了。终于,
那承载着无数期望的不死药眼瞅着就要成了,炉子里隐隐透出神秘的光,
浓郁的药香飘得到处都是,仿佛在大声宣告这绝世良药就要诞生了。可没想到,
命运就爱跟人开玩笑。眼看到了最要紧的时候,昭阳公主却跟一阵邪风似的,
冷不丁地冒出来搅和。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一身华丽衣裳,带着一大帮随从,
大摇大摆地抢在前面,把和林瑶炼的一模一样的不死药,呈到了皇帝跟前。
等从皇上那儿得了丰厚赏赐,昭阳公主立马变了脸,装出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
眼泪汪汪地在皇帝面前哭诉起来。“父皇!儿臣本不想提这事,可这不死药的方子,
是儿臣千辛万苦,日夜琢磨,甚至亲自试药才弄出来的。儿臣一心想治好父皇的心病,
可药方莫名其妙就丢了。现在林姑娘炼的药,和儿臣的一模一样!儿臣也不想瞎怀疑林姑娘,
毕竟她是医仙谷谷主的亲传弟子,聪明得很,儿臣比不上。可儿臣心里实在委屈,没处说啊!
”昭阳公主边哭边说,那演技,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恨不能马上帮她讨回公道。皇帝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大声质问:“你是说林瑶偷了你的药方,还敢骗朕?”昭阳公主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也不正面回答,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像拿大锤子砸皇帝的心,让皇帝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跟野草似的疯长。这时候,苏逸尘跟个狡猾的狐狸似的,瞅准机会跳出来,
使劲儿给林瑶泼脏水,还故意把皇帝赐给林瑶的免死金牌狠狠扔在地上,
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简直就是想把林瑶往死里整。就这么着,毫无防备的林瑶,
被皇帝毫不留情地关进了天牢,一头扎进了绝望的深渊,开始了悲惨的日子。
天牢里又阴又潮,一股子腐臭味儿。林瑶扯着嗓子拼命辩解,想把那些谎言都给戳破,
好证明自己没干坏事。她一个劲儿地讲炼药的事儿,从药材啥特性、啥时候采,
到怎么炮制、火候咋把握,说得可详细了,还当场露了几手精湛医术,
满心指望能打动这些铁石心肠的人。可谁知道,昭阳公主不知从哪儿学来些邪门歪道,
在众人面前露的医术跟林瑶差不离儿,更气人的是,她还掏出一本医书,
跟林瑶师父传下来的那本简直一模一样。那书页都泛黄了,上面的字迹也褪色了,
歪歪扭扭的,好像在跟所有人说,她才是这医书正儿八经的主人。
这下林瑶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不管她哭得多么伤心,喊得多么大声,
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的眼神和刺耳的嘲笑。那些狱卒和官员,就跟眼睛被糊住了似的,
压根儿没人信她的话。师父听说了这事,这位都快九十岁、一辈子淡泊名利的老人,没办法,
只能拖着老迈的身子出山。他走路都不稳,每一步都走得特别费劲,
带着医仙谷里三百多个弟子,哆哆嗦嗦地跪在宫门口,求皇帝开恩。
师父说愿意把医仙谷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像珍贵的千年人参、难得一见的灵芝仙草,
还有历代谷主传下来的医书秘籍,只求皇帝能高抬贵手,饶林瑶一命。可他哪知道,
这时候林瑶正在天牢里,受着人间最惨的罪呢。苏逸尘和昭阳公主拿着退婚书,跟恶狼似的,
逼着林瑶签字,还扔给她一条白绫,冷冰冰地让她自己了断,
说免得脏了苏府的 “高贵” 名声。苏逸尘一门心思要攀附昭阳公主,在他眼里,
林瑶这个前未婚妻已经成了绊脚石,是个必须得除掉的 “污点”。林瑶当然不肯,
苏逸尘一看这情况,立马露出了凶狠的样子,指使狱卒强行把林瑶的衣服扒了,
对她肆意侮辱。那些囚犯跟恶狼似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林瑶。
昭阳公主看着这一切,心里竟然生出一股恶毒的***,她一狠心,
下令把林瑶扔到各个牢房里,任由囚犯们欺负。牢房里一下子响起一片欢呼谢恩的声音,
而林瑶呢,就像掉进了永远出不来的无间地狱,在数不清的屈辱和痛苦里,含恨闭上了眼睛。
林瑶死了以后,她师父还有医仙谷那三百多号弟子,
都因为苏逸尘跟昭阳公主在皇帝面前恶意进谗言,被皇帝毫不留情地赐死了。
曾经那么风光、名声响当当的医仙谷,一下子就不行了,慢慢在历史的长河里没了踪影,
只能让人长叹一口气。这血海深仇,就像一团怎么也扑不灭的大火,
在重生后的林瑶心里烧得那叫一个旺。她心里每跳一下,都是一股子复仇的火,
这火烤得她心里难受,过去那些惨痛的事儿,她一刻都忘不了。现在可不一样了,
我重活了一回,一切都还能改变。林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背后的真相挖出来,
让那些坏蛋血债血偿!可她怎么也想不通,昭阳公主到底是怎么知道跟她一样的药方的?
又怎么能炼出一模一样的不死药呢?炼药这事儿可复杂了,对火候的要求特别高,
差一点点都不行。不同的人炼出来的药,药效和样子肯定不一样。这事儿绝对有问题,
就像一团迷雾,把她的脑袋都快搅昏了。林瑶心里明白,得稳住局面,
可不能再把皇帝惹毛了。她脑子一转,决定主动出击。她麻溜地进宫,见到皇帝后,
恭恭敬敬地说自己找到了一个超神奇的不死药方,吃了这药,一天就能年轻十岁。皇帝一听,
眼睛立马瞪得溜圆,就跟黑夜里瞅见了大宝贝似的,当下就给她放宽到十五天,
让她赶紧去炼新药。这回林瑶可长记性了,没像前世那样,
跟在昭阳公主后头献上一样的不死药,成功躲过了被诬陷、关进天牢的惨事儿。
她心里门儿清,苏逸尘和昭阳公主那是穿一条裤子的,苏府现在就是个龙潭虎穴,
自己可不能再待在那儿炼药了。正琢磨着呢,她想起了舅舅。舅舅常年在外跑生意,
在京郊有个特安静、特雅致的小院儿。这会儿舅舅出海去了,估计那儿没人。林瑶没犹豫,
马上就往京郊赶。舅舅家的老仆李伯,见林瑶来了,满脸堆笑地把她迎了进去。
林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吩咐李伯去帮忙买炼制新药要用的各种药材。然而,
有几味珍稀药材实在太难找了,李伯跑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普通药铺,鞋底都快磨穿了,
可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没办法,林瑶只能亲自出门去找。刚踏出门口,嘿,冤家路窄,
正好碰上昭阳公主出行的队伍。那队伍可老长了,绵延好几丈,侍卫们穿着鲜亮的铠甲,
威风凛凛地在前面开道,宫女们捧着各式各样的器物,紧紧跟在后面。
昭阳公主坐在那特别华丽的马车里,车厢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上面雕龙画凤,
还镶了好多宝石,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透过车窗,昭阳公主瞧见林瑶,
眼神里一下子闪过一种说不清楚的神色,像是惊讶,又像是得意,
紧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听说林姑娘前几日炼制的不死药被一场大火给毁了,
本宫也炼制了不死药,本想着能跟林姑娘交流交流经验呢,真是太可惜了。
林姑娘可得再加把劲儿,早点把不死药炼制出来啊。” 听这语气,表面上是关心,
实际上全是嘲讽。林瑶心里烦死了,脸色冷得像结了霜,实在不想跟她多啰嗦,
只淡淡地回了句:“民女还有要紧事,先走一步。”昭阳公主身后的婢女一看,
立马狗仗人势,扯着嗓子喊:“大胆!见了公主居然不行礼?公主让你走了吗?
”林瑶嘴角轻轻一勾,露出点嘲讽的笑,不卑不亢地说:“听说公主早年在民间生活,
想来肯定亲和善良,不会怪民女一时疏忽。是民女说错话了,还请公主恕罪。
”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把刀,正好戳中昭阳公主的痛处。
昭阳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就跟暴风雨要来时的天似的。外面一直传言,
昭阳公主最讨厌别人提她早年流落民间那段事儿。那时候她举止粗俗,大字不识一个,
被接回宫后,连最简单的启蒙书都读得磕磕巴巴,还把老太傅气得甩袖子不干了。
后来苏逸尘当了太傅,公主才开始好好读书识字,那些流言蜚语才慢慢没了。
林瑶这会儿故意提这事儿,就是要狠狠扎扎昭阳公主的心。昭阳公主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没好气地说道:“林姑娘,你跟父皇保证了,十五天内炼出新的不死药,这次可得长点心,
千万别再出啥乱子。要是父皇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林瑶镇定自若,神色未变,
轻声说道:“多谢公主提醒,我心里有数。”昭阳公主气得直跺脚,猛地一甩袖子,
冷哼道:“哼,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带着随从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车轮滚滚,
扬起一阵尘土。林瑶盯着昭阳公主离去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她当大夫这么久,
对药味可太熟悉了。天天摆弄药材的人,身上难免会沾点药味,要是炼那种不死药,
身上还会有股特别的香味。刚才她使劲闻了闻,昭阳公主身上只有浓浓的脂粉味,
压根儿没药味。这下林瑶更确定了,那不死药肯定不是昭阳公主自己炼的。
这药方可是她师父亲口教她的,昭阳公主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的门道。这么想着,
林瑶抬脚走进一家药铺。一进店,淡淡的药香就飘了过来,墙上挂着好多草药标本,
货架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罐子。林瑶把一锭银子轻轻搁在掌柜面前,
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要的药材。这掌柜见多识广,眼睛贼尖,上下打量了林瑶几眼,
转身就麻溜地在货架间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把药材给她备齐了。回到住处,
林瑶一脸严肃地跟李伯交代,让他找几个壮实的家丁守住院门,她炼新药这段时间,
谁都不许靠近药房。李伯忙不迭点头,眼神里满是忠心和关心。就这样,
林瑶在药房里一待就是半个月,一门心思闭关炼丹。药房里炉火呼呼地烧着,
药味飘得到处都是。林瑶整天守在药炉子旁边,眼睛死死盯着锅里翻滚的药汤,
一会儿调调火候,一会儿加点药材。她整个人看着特别疲惫,可眼神里透着一股劲儿。终于,
在她的精心炼制下,新的不死药做成了。这药丸亮晶晶的,散发着柔和的光,闻着特别香。
她小心地把药放进一个特别漂亮的盒子里,盒子上刻着好看的花纹,还镶着小宝石。
她特别注意,整个过程没让任何人瞧见。结果呢,等她满心欢喜地走出院门,
一下子就愣住了。街上全是凶巴巴的官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搜呢。那些官兵拿着长枪,
一脸严肃,使劲敲门,大声吆喝着让人配合。
她隐隐约约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昭阳公主又把药方给弄丢了,
这些官兵是奉了圣旨来搜查的……”我手不受控制地猛地一抖,
手里那个装着我无数个日夜心血的药盒,“啪” 地一下掉在脚边。
街边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声,就跟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似的,直直戳进我耳朵里。
“瞧见没,昭阳公主又给皇上献上了新的不死药,皇上服下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整个人容光焕发,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听说那药神奇得很,通体晶莹雪白,
还散发着阵阵迷人的桂木香气,一颗药下去,就能让整座宫殿都香飘四溢。可惜呀,
公主炼制这药的方子又被偷了,真是倒霉。”那些话一句接一句,像刀子一样往我心里扎,
越来越清楚,我的脸也跟着越来越白,跟白纸似的。昭阳公主又像个幽灵似的,抢先一步,
拿出了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炼制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不死药!
还没等我从这晴天霹雳里缓过神,昭阳公主那大得不像话的仪仗队,
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街头了。公主身姿曼妙,站在众人都能瞧见的高台上,
那高台用五彩绸缎装点着,四周摆满了鲜花。她一脸悲痛,
对着周围百姓痛心说道:“大伙想必都听说我药方被偷这事了。那珍贵的不死药,
是我费了好大劲,精心准备,打算在父皇六十大寿时,当最诚心的贺礼送给他老人家的。
可那缺德鬼,竟把药方偷走了!我没办法,只能提前把药献给父皇了!”“此次出宫,
一来是为了寻找失窃的药方,二来,我也想借此机会告诫那个窃取我成果的人,
窃取他人劳动果实,冒名顶替,这是最为人不齿的鼠辈行径。希望此人能悬崖勒马,
别再对我的药方心存觊觎!若各位有任何线索,还望不吝告知本宫。”老百姓们一听这话,
立马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
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之前不是听说林瑶林神医在给皇上炼长生不老药吗?这整个京城,
有这本事能炼出长生不老药的,估计也就公主和林神医了吧?”“嘿,快看!
那不是林神医吗?” 人群里有个眼尖的,一下子就瞧见了傻站在那儿的我。
我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掉地上的药盒呢,就有个爱凑热闹的手脚麻利,一把抄起药盒,
跟献宝贝似的,递到了昭阳公主跟前。昭阳公主瞅见药盒,
眼里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得意,紧接着就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双手捂住嘴,
尖着嗓子说道:“哟!林姑娘新炼出来的不死药,居然跟我献给父皇的一模一样…… 不过,
林姑娘可是出身名门医仙谷,应该不至于偷我的药方吧。”她这话一出口,
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谁知道咋回事啊,说不定她根本没那本事,又怕交不了差丢了脑袋,
就偷了公主的药方,炼了药敷衍皇上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着我指指点点,
各种难听的话跟连珠炮似的往我身上招呼。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都被气糊涂了,
一个个火冒三丈,排着队冲我扔臭鸡蛋、烂菜叶,还有人往我身上吐口水。
昭阳公主站在一旁,脸上那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还装模作样地说:“大家可别伤着林姑娘。要是她真偷了本宫的药方,本宫就盼着她能认错。
别人的东西,再怎么抢也成不了自己的,对吧?
”老百姓们都对公主的 “贤良淑德” 赞不绝口,夸她医术高明,心慈手软,
都说她担得起 “神医公主” 这个名号!我用力攥紧拳头,指甲都掐进手心了,
都掐出血印子了,我却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疼。我梗着脖子大声喊:“我没偷她的方子!
这不死药是我自己炼出来的,我真没偷!”“林瑶,皇上让我来接你进宫。
你要是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敢不敢跟我们进宫,当面向皇上说清楚?
”苏逸尘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身着绣满金线的华丽官服,脚蹬油亮的黑色长靴,
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我面前。他和昭阳公主站在一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像全天下都得听他的。苏逸尘斜着眼看我,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嘴角轻轻一勾,
露出一丝嘲笑,就好像我是一只根本不值得他瞧一眼的小虫子。“我进宫!” 我紧咬着牙,
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回应。此刻,我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心中既有对命运不公的愤懑,又有对真相大白的强烈渴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我也绝不退缩,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刚迈进皇宫,里头的气氛就压抑得很,
闷得人喘不过气,像极了暴风雨要来的前兆。皇帝好像早就等着我了,一身明黄色龙袍,
稳稳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两旁站着的侍卫,个个表情严肃,腰杆挺得笔直。他瞧见我进来,
脸色冷冰冰的,张口就问:“林瑶,你知道朕为啥叫你来吗?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皇帝手里的不死药,那药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里,闪着光,
看着熟悉,却又让我害怕得不行。我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嘴里不自觉嘟囔着:“这咋可能,
连药盒都一模一样……”声音里全是不敢相信,还有深深的绝望。这时,昭阳公主满脸得意,
她那身艳丽华贵的宫装随着莲步轻移微微飘动,活像一只骄傲自负的孔雀。她莲步轻移,
将我的不死药呈到皇帝面前,娇声说道:“父皇,这是林姑娘炼制的不死药。
”皇帝看着两个如出一辙的药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声吼道:“林瑶,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欺瞒朕,说能炼制不死药,实则偷公主药方来交差,这欺君之罪,你认还是不认?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威严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我倔强地仰起头,直视皇帝的眼睛,说道:“皇上,民女能否问公主一个问题?
” 苏逸尘见状,急忙跳出来,像一只护主心切的恶犬,大声叫嚷道:“林瑶,事到如今,
你还想狡辩?”皇帝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问昭阳公主。那摆手的动作尽显帝王威严,
却也让我捕捉到了一丝转机。“公主,您说说,炼不死药的时候,是哪种药材,
能让药看起来雪白雪白的?”我紧紧盯着昭阳公主,目光里满是期待,也带着审视。
昭阳公主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吭哧了半天,
啥都说不出来。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又故作镇定,想把心里的虚掩过去。
见皇帝的脸色有所缓和,昭阳公主瞬间戏精上身,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很快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开始哭诉起来,答非所问:“林姑娘,
本宫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为难本宫?不管本宫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死药都是本宫先炼制出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
若不是我深知她的虚伪本性,怕是真要被她这精湛的演技所迷惑。我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可不是嘛,我再怎么清楚炼药的门道,昭阳公主总能抢先一步拿出不死药。
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这偷药的罪名,就像座大山,压得我死死的,根本翻不了身。
我心里一阵发苦,怎么又掉进这绝境里了,感觉四周全是黑的,一点光都没有。
苏逸尘这时站了出来,脸上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真干了啥天大的坏事。他说:“皇上,
臣有罪啊!”皇帝一听,火冒三丈,大声问道:“你又犯了什么罪?
” 我心里 “咯噔” 一下,就像掉进了没底的黑洞。
就听苏逸尘接着讲:“臣和林瑶从小就定了亲,所以当初跟皇上说让她住到苏府,
对她压根没防备。公主信得过臣,把药方交给臣保管,臣咋也想不到,林瑶竟起了歪心思,
偷走了公主的药方,臣真是罪该万死啊!” 他那声音里带着点自责,可我咋听咋觉得假,
全是满满的坏心眼。苏逸尘和前世一样,再次站出来指认我。即便我早有心理准备,
可听到他这番话,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我看着这个曾经与我海誓山盟的男人,如今却这般无情地诬陷我,心中满是愤怒与悲哀,
仿佛被最信任的人狠狠刺了一刀。皇帝威严地说:“林瑶,如今连你的未婚夫婿都指认你,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像一把冰冷的剑,直直刺向我的心脏,
让我感到阵阵寒意。想起上辈子,我在大牢里遭了老多罪,被人随意欺负,一点尊严都没了。
最后,我满心绝望,痛苦地丢了性命。因为我,医仙谷三百多号人也惨遭杀害,
场面惨不忍睹。想到这儿,我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整个人绝望到了极点,
像滩烂泥一样,直接瘫倒在地上。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所有的希望一下子全没了。
咋回事啊,重生一回,还是躲不开这倒霉命运?不行,这辈子我可不能再认怂,坚决不妥协!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一伸手从怀里掏出皇上赐的免死金牌,高高举起来,
扯着嗓子喊:“皇上,大伙先听我说!” 这一嗓子喊出去,
原本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宫殿一下子有了动静。我眼泪止不住地流,接着说道:“皇上,
我炼的那些不死药,方子都是医仙谷传下来的,跟公主的方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没偷!
”“但公主确实比民女先炼制出不死药献给皇上,此事民女不知该如何解释。民女身份低微,
不敢与公主相争。当日皇上在竹林遇险,民女有幸救了皇上,皇上赐予民女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