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算盘珠里的血色
走廊尽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声音和前世记忆里的骨裂声完美重叠。
"爸！
"嘶吼声在空旷楼道里炸开，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示框：检测到致命威胁，临时解锁格斗专精（剩余时间00:04:59）。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林永庆侧身躲过迎面砸来的搪瓷缸，滚烫开水泼在墙上腾起白雾。
"小兔崽子敢来闹事！
"两个穿藏蓝制服的保卫干事扑上来。
林永庆抄起墙角的铁皮簸箕，金属边缘精准砍在对方膝窝——这是二十年后在夜市和混混打架练出的招式。
惨叫声中，他撞开尽头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
月光从破碎的玻璃窗斜射进来，映出父亲林建国被反绑在暖气片上的身影。
大伯林国忠正捏着份文件往他染血的手指上按印泥，听见动静猛然转身时，檀木算盘上的珠子哗啦作响。
"庆娃子？
"父亲肿胀的眼皮费力睁开，吐出半颗带血的牙。
林永庆浑身血液凝固。
前世他赶到时只见父亲冰冷的尸体，此刻那些暗红色的淤青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触发隐藏任务：夺回被篡改的账本（奖励：关键证人线索）"来得正好。
"林国忠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三角眼闪着毒蛇般的光，"让你爹教教你，偷厂里钱该是什么下场。
"林永庆瞥见办公桌上摊开的账本，墨水瓶旁搁着枚"永丰机械厂财务专用章"。
记忆突然清晰——前世导致父亲蒙冤的那笔三千元亏空，就是这个伪造的印章盖出来的。
"系统，兑换即时录音功能！
"消耗200元，获得60分钟录音权限大伯的皮鞋声在水泥地面敲出脆响："年轻人要懂规矩，你爹犯了错......""去年三月八号，你从劳保仓库提了五十双手套。
"林永庆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吓人，"西月十二号，二十箱柴油通过后门运走。
"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上个月底，三车铸铁件进了南郊废品站——需要我说收货人是谁吗？
"林国忠的脸骤然惨白。
这些正是他藏在檀木算盘暗格里的秘密，此刻却从个黄毛小子嘴里吐出来。
他突然暴起抓起算盘砸来，二十三颗檀木珠在空中散成黑点。
林永庆矮身躲过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关键道具！
他本能地抓住滚落脚边的算盘珠，凹凸的刻痕硌入掌心——竟是微型账目！
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日期和编号，正是林国忠三年来的***记录。
"拦住他！
"大伯的咆哮变了调。
两个保卫干事从门外包抄过来，林永庆却径首冲向窗户。
寒风卷着雪片扑在脸上，他掏出刚赚的九千块钱撒向夜空："保卫科偷钱啦！
"百元大钞在月光下如蝴蝶纷飞，楼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趁着混乱，林永庆抄起暖气片上的军用水壶，将滚烫的水全泼在账本上。
墨迹晕染的刹那，他瞥见伪造的签名字迹开始溶解——这根本不是蓝黑墨水！
"住手！
"林国忠疯了一样扑来。
林永庆顺势拽住他的领带往窗边拖，在对方惊恐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冷笑的倒影："大伯，你说从这里摔下去，会先撞到梧桐树还是宣传栏？
"楼下的喧闹声突然静止。
三十八张百元大钞整整齐齐贴在宣传栏玻璃上，拼成触目惊心的"贪"字。
闻讯赶来的工人们举着火把，火光映亮每张愤怒的脸——那些被克扣的劳保用品，短斤缺两的年终福利，此刻全化作沸腾的声浪。
"叮！
完成隐藏任务，奖励发放中......"机械音未落，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永庆松开手，看着瘫软在地的大伯被蜂拥而入的工人按住。
他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个穿中山装的身影正在后退——是前世在改制中侵吞国有资产的刘主任！
"同志，这是重要证据。
"林永庆将檀木算盘珠塞给带队民警，指尖在对方掌心快速划了个"周"字。
这是二十年后在反腐新闻里见过的名字，此刻的经侦科科长周正阳，正是一年后掀翻整个宁州***窝案的关键人物。
救护车载着父亲呼啸而去时，系统光幕突然铺满视野：万元户任务进度更新：8246/10000解锁产业模拟器（初级）。
城市三维地图在视网膜上展开，机械厂区域标着血红感叹号，而纺织厂位置正闪烁金色光点。
"哥！
"林小满举着病历本跑来，"医院说...说妈的手术......"林永庆扫过模拟器里的物价曲线，明天早市的带鱼价格即将暴跌，但纺织厂仓库积压的"残次品"麻布，会在三天后被广州客商以每米八元的价格扫货。
他摸出剩下的六千块钱塞给妹妹："去交手术费，顺便买下供销社所有红白糖。
""啊？
""记得要1986年产的白砂糖，包装袋右下角有蓝色三角标的。
"林永庆望向城南那片漆黑的厂区，那里有三百台闲置的缝纫机和成垛的"次品"布料，"明天开始，宁州要刮起抢购新衣的风暴了。
"寒夜里，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政策变动：物价闯关将于72小时后启动，建议尽快囤积民生商品。
林永庆却关掉提示音，他在模拟器里看到更重要的信息——当所有人在抢购家电时，周正阳的妹妹正在郊区开办全市第一家民营服装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