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雨敲打着玻璃,十岁的厉明修蜷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漆黑的房间里,父亲的酒气和怒吼像一团浓雾,从门缝里渗透进来。
"我养你是让你当废物的吗?连家务都做不好!"酒瓶碰撞的声响刺痛着他的耳膜。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母亲的声音像风中的落叶,脆弱得随时会碎。
"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惊得厉明修浑身一颤。他咬着被角,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黑暗中,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个家庭倒数着最后的时光。
这样的夜晚,在厉家并不罕见。暴雨总是不期而至,冲刷着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家。父亲的酒后暴怒,母亲的无助哭泣,成了厉明修童年最深刻的烙印。
直到那个寒冷的冬夜。走廊尽头的浴室,灯光异常刺眼。水声早已停止,却传来若有若无的抽泣。他站在门外,手掌贴着冰冷的门把手,心跳如擂。
推开门的瞬间,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浴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母亲静静地躺在浴缸里,苍白的手腕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那一刻,十岁的厉明修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冰水,全身僵硬得动弹不得。
"妈妈...妈妈!"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水珠顺着墙壁滑落,像无声的泪水,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二十年后的办公室里,厉明修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灯光映照着玻璃幕墙,将他的倒影染成一片迷离。案头的咖啡早已冷却,散发着苦涩的气息。秘书轻声敲门,递上一份关于许心妍的调查报告。
"许家准备把女儿卖到农村换彩礼,为她弟弟攒娶媳妇的钱。"秘书简单总结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女孩刚考上重点大学。"
厉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