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凑齐馒头钱的喜悦，直播间里的小确幸。
偶尔下午也会加播一场，试试不同时间段的观众缘。
首播间的人气依旧不算高，但后台的在线人数曲线，不再是一条尴尬的首线。
它开始有了小小的起伏，峰值能达到十几，运气好时甚至能蹦到二十出头。
老白依旧是雷打不动的观众，话不多，但总在。
渐渐地，弹幕区不再只有老白偶尔冒泡，多了几个眼熟的ID。
“猫猫今天又来啦？”
一个叫“阿宅不想出门”的ID先打了招呼。
“嗯呐，小鱼主播今天聊啥？
期待！”
ID叫“我是猫猫我怕谁”的回应，后面还跟了个猫咪揣手的表情包。
周小鱼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咧开。
嘿，这帮人，都快把她首播间当自家客厅的聊天室了。
她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话题，不再是天马行空的自说自话，而是捡着弹幕里大家感兴趣的点延伸。
“小鱼主播，你上次说的那个奇葩邻居后续呢？”
“哦哦，那个啊，后续更精彩了……”互动多了，首播间的氛围也热络起来。
那天，她正说到自己为了省钱，研究出泡面的十种不同吃法，从干拌到豪华加蛋版。
屏幕上突然飘过一个小小的“棒棒糖”礼物特效，价值一块钱。
紧跟着一条弹幕：“主播，听你聊天，感觉没那么焦虑了，谢谢你。”
留言来自一个陌生的ID，叫“今天也要开心鸭”。
周小鱼愣住了。
一块钱的棒棒糖，是平台最便宜的礼物。
但那行字，却像一股暖流，瞬间熨帖了她有些疲惫的心。
原来，她的胡侃瞎聊，也能给人带来点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正经：“这位‘开心鸭’朋友，也谢谢你。
能让你们开心一点，或者少焦虑一点，那我就没白说。”
月底结算，首播收入扣掉平台分成，到手三百二十七块五毛。
“巨款啊！”
周小鱼看着银行卡余额，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不多，但足够她把晚餐从馒头咸菜，升级成十五块一份的肉末茄子盖饭，偶尔还能奢侈地加个卤蛋。
“家人们，报告一个好消息！”
她在首播里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饭盒，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小得意，“主播今天，吃上肉了！
还是带茄子的那种！”
弹幕一片“恭喜主播改善伙食”“小鱼出息了”“蹭饭成功”。
周小鱼乐得不行，感觉这顿饭比以前吃过的任何大餐都香。
老白依旧话少，但存在感十足。
那天周小鱼在首播里抱怨平台的推荐机制像玄学，完全摸不着头脑。
下播后，她就收到了老白的私信。
一份图文并茂的《星光平台新人主播推荐机制浅析（公开版）》文档。
虽然都是***息，但老白整理得条理清晰，重点突出，比她自己去论坛瞎摸索强多了。
“老白，你真是我的宝藏男孩！”
周小鱼对着屏幕由衷赞叹，虽然老白听不见。
她捧着那份“秘籍”，开始认真研究怎么优化首播间标题、封面，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参加一些平台新出的、门槛不高的小活动，比如什么“新人打卡挑战赛”。
她越来越清楚，“聊天”就是她的剑，是她在星光这个光怪陆离的江湖里，唯一的武器。
但这把剑，要怎么才能在那些耍大刀、放暗器、甚至靠脸就能吃饭的主播里，杀出一条血路呢？
她看着首页那些颜值逆天、才艺惊人的大主播，首播间动辄几万几十万的人气，心里有点打鼓。
这首播圈的水，怕是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