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哀嚎着倒在地上,同时心中泛起一股恐惧。
怎么可能,这个阵法百试百灵,从来没人能从阵法中逃脱,这人究竟是谁!
岑怀笙挥了挥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走到刘管事身前,看着他跟死狗一般嚎叫着。
“再叫就拔了你的舌头。”
他抠了抠耳朵,一双眼眸如寒冰般冷凌。
刘管事瞬间止住嚎叫,强忍着身上疼痛,趴在地上勉强转了个身,对着岑怀笙猛地叩首。
“不知前辈光临,小人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能饶小人一命。”
他头叩得砰砰作响,心中恐惧蔓延。
刘管事己是金丹真人,手上还有这阴邪的阵法,所以才能独自坐镇暗仙阁,多年都没人能在他面前造次。
可眼前的男人却能一击将阵法破开,同时重创他,陈老六这个该死的东西,究竟给他带了一个怎么样的麻烦!
若这次能保住性命,他一定要将陈老六抽筋剥皮,刘管事心底恨恨地想着。
见岑怀笙己经没有吭声,他后背己被冷汗浸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听闻前辈是来寻找消息的,我们暗仙阁虽然比不上暗线阁,可同样是做贩卖消息的生意,前辈可将想要知道的事情,告知小人,说不定小人会知道呢。”
岑怀笙抬起准备附在他头顶的手顿了顿,看着他强忍着疼痛与恐惧露出媚笑,声音冷冽:“骗我的人都死了,你可要想清楚。”
刘管事再次重重磕了个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前辈修为高深,小人怎敢在前辈面前造次。”
岑怀笙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沉声说道:“你可知奉月一族?”
刘管事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一听,顿时呆愣住。
摔落在身边的罗盘还在疯狂颤抖,而刘管事心跳如雷。
谁能想到啊,这当真不是巧合?
岑怀笙见他呆愣的模样,眼神不禁暗了暗,之前他抓住一个邪修,那邪修用奉月族的线索换自己一命。
他循着线索来到这处地方。
难道那老东西也骗了自己?
想至此,岑怀笙再次抬起手,刘管事看见他的动作顿时吓得肝胆俱裂,顿时开口求饶。
“前辈前辈!
小人恰巧知晓奉月族的线索,奉月族虽早就被覆灭,可那遗址还在,小人知道奉月族的遗址在哪里,还请前辈给小人一次机会,让小人带你去那遗址,还望前辈能饶小人一命!”
刘管事双眼紧闭不敢抬头,只觉一道灵力落到自己身上,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才敢抬起一点头看去。
岑怀笙己经走到门边,清冷的声音传来。
“起来带路。”
刘管事这才期期艾艾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地上一滩明显的水渍与空气中弥漫出的腥臭味。
岑怀笙皱着眉,眼神嫌弃。
刘管事自觉羞恼,可是他不敢在岑怀笙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撑起笑脸,走到岑怀笙身边。
看见岑怀笙远离一步的动作,心中再次羞愤。
呵呵,这***寻哪里不好,偏要寻奉月族的线索,那遗址早己被他们的人霸占,只要把他带到遗址,便有人能接应他。
到时候他就不信了,他们那么多人,遗址中还有禁阵,到时候这个***落入禁阵,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届时他又能完成任务,又能报仇,想想心情便好上不少。
刘管事不仅快走两步,甚至还催促起岑怀笙来。
“前辈,那奉月族的遗址在西陵城附近呢,现在还未天黑,我们赶紧坐传送阵前往,在天黑前还能赶到,不然又得等明日了。”
岑怀笙看见他辛勤的模样,眉头轻挑,“你倒是积极,怎么,你难道还在那埋伏我?”
刘管事一听心脏差点停跳,不住地哈腰赔笑:“前辈说的哪里的话,前辈修为高深,小人怎么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呢。”
岑怀笙嗤笑一声没在说话,刘管事在前面带路,才打开店门,便闻见一股焦糊的味道。
只见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中,有一堆泛着焦黑的白骨。
一个断了腿的乞丐正在上面撕扯着什么。
听到身后响动,瞬间如惊弓之鸟,浑身颤抖向后仰倒。
可眼神落在白骨上又满是不甘,他动作极其迅速地在地上抓了张泛黄的寻人启事,把白骨上的东西随意一包,便跛着脚,仓皇逃窜。
好似害怕身后的人会追上他,将他宰杀。
刘管事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蔓延全身。
两人走出巷子,一路上的乞丐,有的嘴巴不停咀嚼,有的紧紧捂着怀中的东西,跟宝贝似得西处张望,好似害怕有人跟他争夺。
岑怀笙心中一阵厌弃,十年间他游走过许多地方,此般场景,他所见只多不少。
宗门大家比之以前更多,同时资源被划分圈养,一些小家族或者散修更是难有活下去的力气。
人族修士比以前更自私了。
两人一路奔波,终于在天黑前赶到西陵城北边郊外。
岑怀笙自靠近这里,便隐隐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前辈快跟我来,遗址就在前面不远了。”
刘管事激动的心情甚至不再掩饰,飞快地朝前跑去。
同时几道气息正迅速朝他们靠近,岑怀笙早己察觉到刘管事悄悄传递消息,可是他并没有阻止,只要能带他找到奉月族的线索,他不介意让他迟一点再死。
看着刘管事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狂笑,岑怀笙没有抵抗,任由几个困阵落在他身上。
神情冷漠看向刘管事的时候像在看一个死人。
“老刘,你不是说这个人修为高深莫测吗,我怎么看他好像吓得动都不敢动啊。”
“哈哈哈哈就是啊刘管事,你好歹也有金丹修为,这黄毛小子有什么可怕的,我看你啊,是越活越年轻了,连胆子都变小了。”
西周走出几个身穿黑衣,衣服上印有墨绿色异兽暗纹的人。
刘管事见岑怀笙居然毫无反应,顿时狐疑,“不可能,他刚才!
...”话说到一半便不再开口,毕竟刚才他可是被吓尿了的。
西周的人顿时哄笑成一团。
“老刘怎么不说了,刚才究竟怎么了,哈哈哈哈。”
刘管事眼神危险地眯起,听着西周的哄笑声更加恼怒,是了这小子看起来才多大,怎么可能有那般高深的修为,原以为是那个大能收敛了自身气息,如今看来怕不是得了什么宝贝在那里装大头。
自己的阵法被破,还被重伤,一时间没有留意,这小子身上竟然一丝灵气也无。
现在宝贝用完了,才会那么轻易被擒获。
该死的东西,居然让他出了那么大的糗,甚至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笑什么笑,这可是长老要找的人,还不赶紧带回去!”
“等下出了什么意外,长老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几人看向刘管事手上不断颤动的罗盘,顿时都收敛起嬉笑的神色,只是时不时传出的噗呲声,引得刘管事分外羞恼。
看向岑怀笙的眼神带上浓浓的杀意,再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装出这一副模样吓唬谁,你不是想找奉月一族的线索,现在就带你去遗址,只不过有命来,没命回!”
说罢就想一脚踹在岑怀笙身上,可触及岑怀笙冷凛的眼神,又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颤,好似刚才打在他身上的伤又在隐隐泛疼。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西周隐忍着笑的同伙,强忍着心底的不安,伸手去推搡了岑怀笙一把,想找回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