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正的死亡了,永久。
至于那些怪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近来的校园,不知为何充斥着腐朽的气息。
而我的病,愈发地严重了。
“你听说了吗?13班有个女生要跳湖。”
“湖?噢噢,就咱学校那个吧。”
“反正闹得挺大的,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走在前面的一些人,他们的话如一把把尖锐的刺刀,刺耳无比。
回了宿舍,王翠花告诉我们,真的有一个女生要跳湖。
“去看看?”不知谁提了一句,大家虽不想沾上事,但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便一同去了湖边。
只见,那女生站在栏杆上,身形单薄瘦小,一如下一秒就要倒下。
离得近了,嘈杂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时候的他们,开始对着女孩指指点点,有人嘲笑她的愚蠢,有人则猜测她跳湖的原因。
然而,没有一个人试图去阻止或者安慰她。
“不是,装什么呢?湖还没人高呢?还真以为可以淹死自己?”“想引起注意罢了,***。”
“哎?我认识她,她学习成绩可好了,不知道怎么一下降这么多?”“听说她私生活可乱了,前几日好像是傍上了大款。”
“咦?在学校穿裙子?真不知道勾引谁?”“就看不惯这种女的,死了活该,我就赌她不敢。”
“……”听着他们那些满不在乎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刃,在她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贴上各种不堪的标签。
我下意识地干呕了一下,心中暗骂:“真是下流至极!”
难道她,就一定有错吗?
“你们说,她这是为啥?”茄子摸不着头脑地说。
“听说,是校园霸凌。”
“对,反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看着也不像正经的。”
我沉默着,听着。
始终没有一个人,问问她怎么了,只是各种质疑,如潮水般涌来,各种猜测,似乌云般笼罩。
什么时候,校园霸凌,竟也需要理由呢?
我看向湖中的几株荷花,那荷花凋零,枯黄的荷叶在风中瑟瑟发抖,枯萎的花瓣紧贴着水面,不似往日的鲜红。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装模作样,有本事你真跳啊!”
周围的人便开始起哄,这时保安才开始驱赶学生。
我默默走着,心里还在想那事。
在灰蒙蒙的天底下,一缕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树上发出微弱的蝉鸣。
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奇怪。
“碰”的水花声传来,众人纷纷向后看去,她——真跳了。
瞬间,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一切归于平静。
不过好在,我们学校早叫来了救生员,湖水并不深,很快那女生就被救上来了。
寝室也到了快关门的时间,便都匆匆回寝。
我正在寝室收拾东西,王翠花忽然惊呼了一声:“没开屏蔽器,太好了!”
我记得我们学校宿舍楼是常年开屏蔽器的,今是怎么了?是那件事吗?也许。
感觉头越来越疼了,仿佛有巨大的压力在压迫着我的神经,沉沉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片药,快速吞下。
“这是什么群?怎么回事?没人拉我,突然就冒出一个群聊。”
王翠花打破寂静,宿舍氛围骤然变得怪异起来。
“你说清楚,大半夜的,别吓唬人。”
李文文语气里气愤与后怕交织在一起。
“真的!
别不信,你们快看。”
王翠花一边焦灼地说着,一边将手机递给我们。
我向那瞥了一眼,就一眼,那群名是——一个也跑不了。
当我们下意识认为是恶作剧,但是当我注意到群里竟有5872人时,我的手一顿。
微信群,真的可以有这么多人吗?我们学校是一所初高中连读的学校,全校的人数大约有5千人,算上老师领导差不多6千人。
如此精准的数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李富贵忽的拍了下桌子,当机立断地说:“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
谁这么无聊。”
“什么破群,赶紧退了。”
“退不出来,这群……只有这群有信号,电话也打不出去。
怎……怎么办?”王翠花呐呐半晌,才说清。
顿时,睡意全无。
宿舍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我们围了个桌子,一同看起了那个群。
似乎凑在一起会使人得到一种特别温馨的安全感,至少,是在现在而说。
群里像炸了锅,一秒有近百条消息。
通过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大体了解,后来那女生被救上来后,校长要求回家反省,并写两万字检讨。
不是,学校有病?那女生经受不住,或许是因为众人的嘲笑,亦或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她在宿舍上吊***。
她,走得那么轻,走得那么静,走得那么悲凉。
没人懂她,不懂她的无奈,不懂她的无措,不懂她的无辜。
她舍友回去时,发现她己经断气了,依旧穿着他今晚穿的红裙子。
猝然,一张照片极快闪过。
我看清了,是她上吊***的样子。
我使劲翻着各种照片,终于找到那张照片。
她脚尖对着门外,眼珠子像是要蹦出来,死死瞪着窗外,透过屏幕我对视着,脸色煞白,死状惨烈。
“我有一个疑问,她不应该……是在她舍友回去之后才到宿舍吗?”刹那,她们同时呆愣愣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