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口红，而是混合着珊瑚粉的动物血液——三年前尸检报告里特别标注的独特成分。
"302房间原本是储物室。
"陈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他手中的黄铜钥匙串少了最中间那枚蝴蝶形钥匙，"上周徐先生非要住这间......"韩露的镜头突然对准天花板，弹幕疯狂滚动起"有黑影"。
林夏抬头看见通风管道栅格微微颤动，某种带鳞片的尾巴倏地缩进黑暗。
苏婷的尖叫声里，陆明远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指缝间渗出蓝绿色黏液。
"是海蝰蛇毒！
"周教授夺过林夏手中的药瓶，"快给他注射肾上腺素！
"老人撕开西装内衬的动作过于熟练，露出腰间皮套里泛着冷光的手术刀。
混乱中，林夏退到走廊尽头的消防柜前。
玻璃映出阿坤正在用打火机焚烧什么，跳跃的火光里隐约可见"器官转运"字样的文件残角。
当她转身想要靠近，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是302房间的门把手自动旋开了。
梳妆镜后的暗门散发着鱼腥味，石阶延伸向地底的海浪声。
手机电筒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螺旋符号，与徐文斌死亡视频里的图案完全相同。
最深处的水潭中，一具系着银铃铛的骸骨正在随波浮沉，而缠住肋骨的渔网另一端，赫然绑着徐文斌的劳力士手表。
"双重死亡现场。
"林夏一慌。
解剖刀划开鮟鱇鱼发光器的瞬间，蓝色荧光在周教授脸上投下蛛网状阴影。
"这种变异品种只存在于海底火山口，"他的手术钳夹起一片薄膜状组织，"能让人产生七十二小时记忆回溯。
"林夏将培养皿对准灯光，菌落分布竟与民宿结构完全重合。
她突然意识到，今早在大厅闻到的海腥味，与三年前尸检报告中的"特殊生物信息素"描述如出一辙。
阿坤踹开地下室铁门时，台风呼啸声裹着咸腥水汽扑面而来。
成排的玻璃罐浸泡着人类大脑，标签上的日期终止于2019年9月18日——白鲸号失事次日。
最末端的标本罐空空如也，标签写着"林夏"。
"看来你也是拼图的一部分。
"韩露的首播镜头扫过林夏苍白的脸，她脖颈疤痕在荧光下泛着诡异青紫。
弹幕突然涌入大量乱码，某个IP地址显示为203.19.9.18的用户连续发送着深海坐标。
陈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林夏正用紫外线灯照射航海日志。
2019年的潦草笔记在紫光下显现新内容："我们打捞起的根本不是沉船，是二十年后的白鲸号残骸。
"夹页里的照片让她血液凝固——画面里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赫然是年轻时的自己。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墙皮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脑波监测电极。
苏婷撕开连衣裙肩带，锁骨处的螺旋胎记与海底图腾完全一致。
"祭品要凑齐七人，"她的美甲突然刺入陆明远咽喉，"就像三年前那样。
"应急通道闸门降下的轰鸣中，林夏看见徐文斌的"尸体"从水族箱站起。
他手中的船舵残片正在拼合，六个凹槽分别对应着：韩露的疤痕组织、周教授的药瓶、阿坤的纹身墨水、苏婷的胎记血液、陆明远的神经黏液，以及陈海那串消失的蝴蝶钥匙。
"还差最后一块。
"徐文斌的声带发出机械摩擦音，他的胸腔内可见发光的鮟鱇鱼腺体。
林夏摸向发烫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