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云卿痴心错付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冷宫的青苔爬上窗棂时,楚云卿正用金簪在墙上刻第五十七道划痕。

簪尖突然折断,他盯着掌心渗出的血珠痴痴地笑——这是陛下赏的第一件首饰,如今倒成了他唯一的利器。

"楚选侍,该领饭了。

"铁门外的老宫人摔进个豁口陶碗,混着沙砾的粟米洒出大半。

楚云卿却恍若未闻,指尖蘸着血在墙上画柳叶。

三日前那只信鸽带来的密信就缝在衣襟里,柳如眉的字迹龙飞凤舞:"上元夜宴,朱雀门。

""柳姐姐..."他痴痴摩挲着墙上血柳,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中秋夜宴。

那时他还是宠冠后宫的楚贵君,柳丞相借着敬酒扶他手腕,指尖在袖底划过他掌心:"楚大人近日可好?

"那晚他偷穿了凤君的朝服,被柳如眉按在御花园假山里时,金线刺绣硌得背生疼。

柳如眉咬着他耳垂说:"云卿穿这身,比那个冰块脸好看多了。

"铁门突然洞开,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

楚云卿慌忙用身子挡住血柳:"谁?!

""楚公子好兴致。

"柳如眉裹着玄狐大氅立在门口,手中提灯映得她眉眼阴鸷,"本相给你指条明路。

"####紫宸殿内,萧苏禾望着琉璃灯下慕珩策的侧脸出神。

他正在誊抄古籍,狼毫笔尖偶尔停顿,在宣纸上晕开小小的墨花——按制凤君不得批阅奏折,只能做些文书杂事。

"慕卿抄的是《水经注》?

"她突然开口。

慕珩策手腕微颤,一滴墨污了绢纸:"陛下恕罪...""南陵堤坝的改良方案,是你夹在古籍里的?

"萧苏禾抽出书页间泛黄的图纸,"为何不首接呈给朕?

"烛火噼啪作响。

慕珩策放下笔,广袖扫过案上镇纸:"后宫不得干政。

"萧苏禾忽然俯身按住图纸,发丝垂落在他手背:"若朕许你干政呢?

""陛下!

"慕珩策霍然起身,玉冠撞翻砚台,墨汁泼脏了月白衣摆,"臣侍...去更衣。

"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萧苏禾摩挲着图纸上工整的批注。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原主竟因忌惮镇南王府势力,生生冷落五年。

####正月十五,满城灯火如昼。

楚云卿摸着袖中火折子,胭脂都盖不住眼底青黑。

柳如眉给的宫装格外合身,掐得腰肢盈盈一握——就像那年中秋夜。

"云卿今日甚美。

"柳如眉借着斟酒靠近,"待会朱雀门炸响,你就往太液池跑。

""然后呢?

"他拽住她袖角。

柳如眉笑着掰开他手指:"本相会求陛下追封你为贵君。

"楚云卿如坠冰窟。

看着柳如眉走向女帝的背影,他突然读懂她眼底的狂热——那是对权势的欲望,哪有一丝情爱?

戌时三刻,朱雀门方向传来巨响。

楚云卿却逆着人流冲向紫宸殿,火折子点燃衣摆时他笑得癫狂。

既然都是棋子,不如烧了这吃人的皇宫!

####慕珩策刚截下运硝石的马车,就望见宫中火光冲天。

他抢过马匹狂奔回宫,远远看见萧苏禾立在起火的殿脊上,龙袍被热浪卷得猎猎作响。

慕珩策将冰帕按在她掌心:"臣侍带羽林卫去救太庙典籍!

""可是...""慕珩策,朕要你活着看到海晏河清。

"她突然攥紧他手腕,鎏金护甲硌得生疼,"这是圣旨。

"####楚云卿蜷在火焰包围的佛堂里,看着腕上玉镯。

这是柳如眉送的第一件礼物,说是南海贡品。

如今想来,不过是她库房里最次的货色。

"值得吗?

"清冷嗓音破开热浪。

楚云卿抬头,看见慕珩策白衣染尘站在火中,竟比菩萨还像救世主。

"你懂什么!

"他嘶吼着抓起燃烧的经幡,"她说过要让我当凤君..."慕珩策挥剑劈开横梁:"她也说过会让我母王战死南疆。

"楚云卿愣住时,己被慕珩策拽着冲出火海。

最后一刻,他看见柳如眉在远处冷眼旁观,手中令旗挥下——竟是连他带慕珩策都要烧死!

####三日后,萧苏禾看着暗牢里的***冷笑。

柳如眉果然把罪责全推给楚云卿,连当年中秋夜的事都写成楚云卿狐媚惑主。

"慕卿怎么看?

"她将***递给慕珩策。

慕珩策仔细看过每一个名字:"楚家与南诏商队的往来,可以深查。

"他指尖点在某处墨渍,"三年前柳如眉主持修建的朱雀门,该换批守将了。

"萧苏禾忽然逼近半步:"那夜火场,阿策为何先救典籍?

""典籍中有前朝治蝗策。

"慕珩策后退撞上书架,"陛下若..."话未说完,一本《孙子兵法》从高处跌落。

萧苏禾伸手去接,却被他抢先护住头脸。

温热的呼吸交错在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她忽然轻笑:"阿策身上有沉水香的味道。

"慕珩策耳尖瞬间染红:"臣侍...去督查修典。

"####七日后,柳如眉被革职查办。

慕珩策在抄家清单里发现个鎏金匣子,里面装着半枚虎符与楚云卿这些年送的所有情笺。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是柳如眉字迹:"中秋宴,诱楚氏穿凤君服。

"原来连那场私通,都是算计。

"陛下,南诏使团递了国书。

"女官在殿外禀报。

萧苏禾从舆图中抬头,正见慕珩策捧着匣子进来。

他今日换了件竹青长衫,袖口银线绣着镇南王府的苍鹰纹。

"慕卿可知南诏皇子入京意味着什么?

""和亲,或者刺探。

"慕珩策将虎符放在案上,"但柳如眉私藏的这半枚,应该对应着...""西境驻军。

"萧苏禾用朱笔圈出舆图某处,"所以另一枚虎符,该在慕卿父亲手中?

"慕珩策猛然抬头。

窗外惊雷炸响,雨丝飘进来打湿他肩头。

萧苏禾解下龙纹披风罩在他身上:"三日后接见使团,殿下陪朕演场戏如何?

"雨幕中,慕珩策望着她指尖划过自己掌心留下的密语,突然想起火场那句"海晏河清"。

或许这次,他真的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