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帖人声称那里有一座保存完好的百年老宅,建筑风格融合了明清特色,却诡异地没有任何居住记录。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进入古宅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
帖子最后更新于三年前,发帖人的ID从此灰暗。
这足以勾起我的好奇心。
作为一名探险家,我对这种未解之谜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收拾行囊时,我抚摸着父亲留给我的老式指南针,它曾指引我走过无数险境。
"这次也一样。
"我对自己说。
益山比想象中更难找。
地图上没有明确标记,当地村民听到"古宅"二字便闭口不言,眼神闪烁。
我花了三天时间才在密林深处找到那条几乎被植被吞噬的小径。
古宅出现在视野中时,夕阳正为它镀上一层血色。
那确实是一座精美的建筑,飞檐翘角,雕花门窗,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太新了,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更奇怪的是,周围没有鸟鸣虫叫,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跨过腐朽的门槛,灰尘在光束中起舞。
刚踏入前厅,身后的大门突然"砰"地关闭。
转身去推,纹丝不动。
"这门从来只进不出。
"声音从二楼传来,我猛地抬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倚在栏杆上。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笑容明亮得与这阴森环境格格不入。
"你是谁?
"我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李灿。
"他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无声,"和你一样,来探险的。
"他的眼睛很特别,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淡淡的金色,像某种夜行动物。
我本能地警惕,但接下来的三天里,他确实救了我好几次。
第一次是在西厢房后的沼泽。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地面,李灿却突然拽住我。
"别动。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石头瞬间被吞没,连气泡都没冒一个。
"你怎么知道?
"我惊魂未定。
他指了指地面几乎不可见的颜色变化,"青苔生长方式不同。
"第二次是在回廊。
我们走了半小时,却总是回到同一个刻着奇怪符号的柱子前。
"鬼打墙。
"我喘着气说。
李灿却笑了。
他走到柱子前,用手擦去符号上的灰尘,轻轻按了下去。
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条通道。
"古老的机关而己。
"他轻描淡写。
但疑点越来越多。
他不吃东西,不睡觉,夜晚眼睛会发光。
首到那个满月之夜,真相终于揭晓。
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一面刻满符文的铜镜。
当我好奇地触碰时,镜面突然泛起波纹,无数苍白的手伸出来抓住我的胳膊。
剧痛中,我看到镜中浮现出各种扭曲的面孔——那些失踪的探险者。
"他们亵渎了这里。
"李灿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
他伸手按在镜面上,金光从他掌心迸发,那些手尖叫着缩了回去。
"在圣泉里洗脚,砍伐神木,盗取祭器..."金光中,李灿的身影变得透明,背后展开一对半透明的光翼。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古老的吟唱声,墙壁上的符文全部亮起。
"你是...什么?
"我颤抖着问。
光芒渐弱,他恢复人形,但眼中的金色更加明显。
"益山的守护者。
那些人不配离开。
""那我呢?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大门对我关闭,"你也要杀了我吗?
"他摇头,伸手抚上我脸颊,触感如阳光般温暖。
"你不一样。
你带着敬畏而来,为理解而非征服。
"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让我留下来。
"李灿的眼睛瞪大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人类不能长期生活在结界内...""我愿意承担后果。
"我握住他的手,"我想了解你,了解这座山。
"他沉默良久,最终点头。
大门为我打开又关闭,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
李灿带我看了益山真正的样子——会发光的溪流,树冠上的星空,晨雾中起舞的光精灵。
他教我古老的咒语,让我触碰那些本不该对人类开放的神秘。
但幸福是有代价的。
三个月后,我注意到李灿的翅膀开始变得暗淡。
有天夜里,我无意中看到他跪在神殿里,金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怎么回事?
"我冲过去扶住他。
他勉强笑笑,"没什么,守护神本就不该与人类太过亲近。
"老祭司后来告诉我真相:结界依靠守护神的力量维持,人类的生命频率会与之冲突。
我留得越久,李灿就越虚弱。
那天晚上,我站在悬崖边看着结界外飘落的雪花。
李灿找到我时,我己经做出了决定。
"我要走了。
"我说。
他僵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我转身抚摸他的脸,"而爱不是占有。
""没有你,永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声音哽咽。
我笑了,"但益山需要你,那些光精灵,神木,圣泉...它们都需要守护者。
"黎明时分,我跨出了结界。
刺骨的寒冷立刻侵入骨髓,但我不后悔。
回头望去,李灿站在结界内,金光环绕,泪如雨下。
"等我。
"他用口型说。
我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雪越下越大,意识开始模糊。
倒下的瞬间,我看到结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在为我送行。
最后想到的是他说的那句话——"这门从来只进不出。
"但我出来了,带着完整的灵魂和完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