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男人
林笙语气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付时宴单手解着衬衣纽扣,姿态散漫,那双锋锐深邃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夫妻睡一个房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为什么要出去,老婆?”
他态度暧昧,声音轻到类似蛊惑,林笙却下意识的联想到他这副嘴脸不知在多少女人身上用过,生理性的觉得反胃。
林笙偏开脸,控制着表情翻身往床外侧爬,鞋都没穿就想下地夺门而逃。
只是没等她计划施行成功,就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捉住了脚踝,轻轻一拉就把她拖回了身下。
林笙气急,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住,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付时宴嗤笑一声:“怎么不装了,我看你前头装的不挺好的?”
林笙不理他,只用力挣扎,然而过去了好半天,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依旧纹丝不动。
付时宴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回答,又兀自道:“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就我们两个闹的像仇人一样,是我从前在床上表现的不够卖力?”
林笙有些气恼的咬了咬牙,还是没理他,依旧一言不发的掰着他的手。
付时宴眯着眼看了一会,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忍耐般的轻轻摩挲两下,随后抬起另一只手,没有任何预兆的推了一把,林笙毫无防备的仰躺在床上,瞪大了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看着他。
“你做什么!”
付时宴唇角勾了勾,慢条斯理的俯身,鼻尖差点撞到林笙。
林笙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猛然对上他放大的脸,一瞬间屏住呼吸。
付时宴没理会她的话,继续开口,温热呼吸尽数扑在林笙脸上,“还是说付太太生气了,气我将你自己留在国内独守空房?”
林笙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撩起了火,冷声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付少想去哪去哪,想带谁带谁,我管不着,跟我也没关系——”“谁说跟你没关系了,只有你才是跟我一个户口本的老婆,你不管谁管?”
说完不等她反应又自顾自道:“别生气了,先补上一个吻,欠的其他的,等我洗完澡出来再慢慢补。”
林笙深感跟他交流就像是鸡同鸭讲,没再多费口舌,只是瞪着他,以为他只是说说应该下不了口。
谁料付时宴这次玩得是先礼后兵,话音落下后竟真的低下头来吻她,两人本就近在咫尺,饶是她最后反应过来,还是被结结实实亲到了。
亲到中途,他又松开她的手臂,手指一挑,不老实的顺着腰线往她睡衣里滑去。
林笙先感受到唇上的触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感受到腰间的手指在顺着腰线向上攀爬。
她整个人头皮一麻,耳边嗡鸣,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抬手就甩给他一个巴掌,声音脆响,震得她手掌都有些发麻发疼。
付时宴头被这一下打的偏到了一边,屋内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神情,林笙回过神来不自觉有些后怕,然而脚踝还被他握着,想跑也跑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付时宴才慢慢转过头,白皙的侧脸上明晃晃的印着个鲜红的掌印。
他站起身,干脆利落的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淡漠,嗓音倦冷:“怎么,亲都不让亲,是打算给哪个野男人守身如玉呢?”
林笙被他噎的说不出来话,也没打算再说什么,见他松手,抱着枕头缩到了床脚,找准机会就要继续夺门而逃。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付时宴见她这副戒备的模样哂笑一声,拎着睡衣向浴室走去,临关门前又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嗓音微微带着几分不耐:“李嫂己经睡下了,不想大半夜闹的鸡犬不宁就老实在这待着。”
林笙几欲下床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浴室淅沥的水声响起,她又默默缩回床角抱着被子发呆,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两人都要离婚了,好聚好散不好吗?
非要闹的这么难看。
神经病一样。
******半个小时后,付时宴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带着水汽,睡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敞开露出大片的胸膛。
林笙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老老实实的裹紧被子躺在大床的最左侧,付时宴倒也识相,脚步一转走向床的另一侧。
接着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被子另一边被人掀开,有风灌进来,夹杂着一股熟悉的冷香。
清淡的木质调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香,不难闻,存在感却很强。
林笙侧眸看了一眼, 见人在身边躺好,微微欠身关掉灯,只在床头留了盏昏暗的小夜灯。
只是可能是许久没和人同床共枕过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都睡不着,好在床的质量过关,并没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林笙还是入睡失败,她自暴自弃的睁开双眼,不自觉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人,两人各自占据了大床的两侧,中间远的像是隔着条银河。
黑暗中一片静谧,林笙以为他睡着了,没忍住又翻了个身,下一秒,听见他有些冷淡的嗓音响起:“再不睡今晚就不用睡了。”
林笙身子一僵,老老实实的又转了过去,背对着他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