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霄的风衣下摆扫过她的影子，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像幽灵般潜伏在她的世界边缘。
“喜欢吗？”
傅沉霄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晨雾中他只穿了件黑色丝绸睡袍，左胸疤痕在晨光下泛着淡粉色，“我找了你十年，从你父亲带着你躲进孤儿院开始。”
林星猛地合上相册，指甲掐进掌心：“我父亲到底和苏梨有什么关系？”
傅沉霄走近，指尖掠过她后颈的朱砂痣：“你父亲是苏梨的司机，也是那场火灾的唯一幸存者——首到他坠江身亡。”
他突然攥住她手腕，“想知道真相？
今晚跟我去个地方。”
地下赛车场的铁门在轰鸣声中开启，潮湿的机油味混着肾上腺素气息扑面而来。
林星被傅沉霄拽进VIP观赛区，看台上所有人的左臂都纹着暗色玫瑰，和他袖口的图案一模一样。
赛道中央，辆改装保时捷的车门上喷着巨大的玫瑰涂鸦，花蕊处嵌着枚银色骷髅头——正是别墅钥匙的坠饰。
“欢迎来到‘烬夜’。”
傅沉霄靠在真皮沙发上，递来杯加冰威士忌，“我的地下王国。”
赛车引擎的轰鸣炸响，首辆赛车冲过起跑线时，林星看见车手头盔上印着苏梨的英文名“ALICE”。
傅沉霄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首到那辆车在弯道失控，撞向防护栏。
火光中，车手扯掉头盔，露出张与苏梨七分相似的脸——除了右眼角那颗泪痣。
“她是谁？”
林星的声音在发抖。
傅沉霄的下颌绷紧：“苏梨的妹妹，苏桃。”
他突然掐灭烟头，“也是当年火灾的纵火犯之一。”
赛道急救车的鸣笛混着耳鸣，林星看着苏桃被抬上担架，她的赛车服拉链半开，左腰处纹着和傅沉霄相同的玫瑰纹身。
这个发现让林星想起昨夜在傅沉霄书房看到的文件：“烬夜”走私集团的货物清单，收货人姓名栏写着“苏梨”。
“该你了。”
傅沉霄突然起身，拽着她走向赛道旁的纹身店。
霓虹灯牌“刺血玫瑰”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纹身师是个戴银耳环的男人，指尖敲了敲玻璃罐里的银色纹针：“傅总说要给您纹专属标记。”
林星后退半步，撞在贴满纹身手稿的墙上。
那些设计图上的玫瑰都有共同特征——花蕊处藏着极小的骷髅头，和她脖子上的项链、别墅钥匙如出一辙。
傅沉霄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镜中：“怕什么？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纹针接触皮肤的瞬间，林星咬住下唇。
傅沉霄的手掌覆在她腰上，指腹随着纹针移动轻轻画圈：“这里，”他指尖点在她尾椎骨上方，“是阿梨最怕痒的地方。”
“可我不是她！”
林星突然转身，纹针在皮肤上划出血痕。
傅沉霄看着她眼底的泪光，喉结滚动着扯掉自己衬衫，露出满是疤痕的胸膛：“你以为我分不清？”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心脏位置，“每次碰你，这里都在提醒我——你是活着的，会痛会反抗的，比阿梨更像带刺的玫瑰。”
纹身店的门突然被撞开，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冲进来，附在傅沉霄耳边低语：“码头的货被海关扣了，老K说除非用‘阿梨’的东西换。”
傅沉霄的眼神骤冷，他扯过条丝巾裹住林星的腰，遮住未完成的纹身：“带她回去，今晚别让她出门。”
临走时，他在她额头落下轻吻，却在她耳边咬牙：“敢查苏桃的资料，我就烧了孤儿院。”
深夜的别墅恢复寂静，林星翻出从赛车场顺来的纹身手稿，在某页角落发现行小字：“ALICE项链复刻版，编号003——林星专属”。
她想起苏桃的赛车服上也戴着相同的项链，而苏梨日记里提到的银坠子，此刻正躺在她的首饰盒里。
电脑屏幕突然亮起，监控软件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林星看着自己在纹身店的照片被上传至某个加密文件夹，文件名是“替身计划第三阶段”。
更深处的文件夹里，存着数十张她在酒吧、医院、孤儿院的照片，拍摄时间跨度从2015年到2025年——原来傅沉霄监视了她整整十年。
“在看什么？”
傅沉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浑身带着海盐味，显然刚从码头回来。
林星迅速合上电脑，却被他拽住手腕按在书桌上。
男人的呼吸滚烫，混着铁锈味：“想知道‘阿梨’的东西是什么？”
他扯开她睡衣领口，盯着那枚玫瑰项链，“是你的命。”
他突然掏出手机，划开段监控视频：三年前的火灾现场，苏梨的病房监控显示，她在起火前五分钟收到个银色礼盒，盒子上印着和林星母亲相同的银坠图案。
而送礼人戴着黑色皮手套，手腕内侧纹着玫瑰纹身——和傅沉霄的助理一模一样。
“老K以为苏梨死了，”傅沉霄关掉视频，指尖划过她唇瓣，“但我知道，她把最珍贵的东***在了人间——”他突然笑起来，笑得眼角疤痕扭曲，“藏在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你身上。”
林星浑身发冷，想起白天在赛车场看见的苏桃，那个与苏梨相似却带着攻击性的女孩。
傅沉霄的手指滑向她后腰，停在未完成的玫瑰纹身处：“知道为什么纹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低哑如旧唱片，“因为阿梨说过，这里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不会被爱灼伤。”
“可你在流血。”
林星看着他衬衫下渗出的血迹，想起白天在码头可能发生的冲突。
傅沉霄却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疤痕上，滚烫的皮肤下是急促的心跳：“痛吗？
这是三年前抱着阿梨冲出火海时，梁柱砸下来的印记。”
他突然吻住她，带着血腥的掠夺，“现在换你痛了，换你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连痛都不配。”
凌晨，林星在傅沉霄的西装内袋发现张泛黄的船票，目的地是公海，日期是2019年7月16日——苏梨“死亡”后的第二天。
船票乘客姓名栏写着“苏梨”，而备注栏有行小字：“携带货物：林星，16岁，血型RH阴性”。
这个发现让她想起母亲的病历单上同样的血型，RH阴性血，万中无一。
原来从父亲带她躲进孤儿院开始，他们就成了“烬夜”集团眼中的“货物”，而苏梨的死，不过是这场阴谋的幌子。
窗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林星看见傅沉霄站在阳台上，对着蓝牙耳机冷笑：“告诉老K，‘阿梨’的替代品己经准备好，明天就送她去码头——”他转身时，目光与她相撞，“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完成属于我们的仪式。”
他走向她，手中拿着个丝绒盒，打开是枚镶着碎钻的黑色玫瑰纹身贴。
当贴纸接触皮肤的瞬间，林星听见他在头顶低语：“别怕，这只是开始。
从现在起，你的每声呼吸，都是我烬夜王国里——最动听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