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院里,我接受着一系列常规治疗。
意识模糊间,顾北城那双轻佻淡漠的眼逐渐清晰。
他习惯性将衬衫扎进裤子里,气质纨绔疏离。
食指和中指间扣着一根烟,声音却像淬了毒。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你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为了惩罚自己,我没有接受MECT治疗。
好像这样,我和他就能永远活在彼此记忆里。
1
我被确诊患有重度的精神疾病。
活了30年,我头一次有了想死的念头。
我双眼空洞地靠在病床上,抠弄着药瓶外侧的贴纸。
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亦或是,该想起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激起我一阵反胃。
我在美国生活了七年,在这里结识了我的丈夫Shiny。
可我们没结婚多久,他就因一场车祸意外去世。
而我受了很大的***,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身边的朋友们都不敢进来。
我知道他们全都透过门上仅有的一小块玻璃观察着我的动静。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全是Shiny的身影。
和他第一次在美术馆的相遇,他为了刷存在感每日出现在我身旁的身影。
和他一起看过的极光,以及,我以为很完美的婚礼。
“你也喜欢这幅画吗?”
“我觉得这片倒过来的海很有意思,它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小孩的眼睛?”
身旁的美国男人爽朗地对我笑着。
一双蓝色的眸子像干净的湖水一样清澈透亮。
顾北城,我记得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甚至认为我是恶心的。
忘掉顾北城后,我爱上了这个和他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男人。
我们相谈甚欢,情投意合。
这条“精神疾病”的枷锁,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