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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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历,1923年,夏国南部,军阀崛起,频起战乱,民不聊生,稍有些家底的人家,托了关系,北上避难,贫苦百姓,却无处安身。

南部有个战乱之下岌岌可危的海港镇家南村,家南村有刘佘两姓,两姓多有姻亲,共设祠堂,刘佘两姓轮流做族长,刘氏一族,有个刘希望,他家有个去柬国的南岛做金奴的老二刘同乐,每年都拖水客捎些银元回来,虽然人未曾回来,但是捎回来的银元,让刘希望家,在这乱世中,尚有喘息之机。

南岛是座遍地生金的宝岛,在三国交界之处,归柬国所属,南岛的首领在柬国政府任要职,但柬国人少,便常有渡客,来夏国海边的村子里游说一些青壮年,上岛去做金奴。

有一些家境贫寒的,想着,在家也是穷死,不如去博一博,可去了的人,却无一人回的来。

慢慢就传言,南岛,只进不出,钱是能赚的,人却回不来。

刘希望家的老二,刘同乐,便是其中一个,年年托水客捎钱回来,却从未回来过。

每年水客送银元来,刘希望都问,“我家二小,啥时候能回来?”

水客摆摆手,“我可不管这个,我只管带货。”

“那我家二小,也没捎个信?”

“口信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安,勿念。”

刘希望呢喃道,“也没个手信。”

年年如此,也没有把老二盼回来。

今年刘希望交代家里的老大刘同喜,说到,“你弟这几年也没回来过,我不放心,我想上岛去看看,你照顾好家里。”

可还未等到刘希望出发,这年的冬日,老二的尸首就被水客送了回来。

这水客原本是不愿意带死人的,但是刘同乐似乎提前就知道自己会死,早早的就找到了他,给了他十块银元,嘱咐他,若有朝一日自己出了意外,请水客务必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将自己的尸首带回老家安葬。

水客既收了钱,便没有不守信之理,在动乱之中,还真就把刘同乐的尸体带了回来。

刘希望夫妇,一看这尸体,被泡的发白,不知道水客如何带回来的,肚子上还有一个至深的刀伤,想必老二就是因此伤丧命的。

刘希望夫妇当场晕了过去,族老招呼人赶紧将二老安置下,随后族长将佘刘两族的族老齐聚一堂,商量着,如何安葬这刘同乐。

虽一眼看去便知,刘同乐死因多有蹊跷,可是,这个人人都吃不饱的年月,谁还能有功夫去为他寻个公道,何况这公道,远在南岛上。

怕人还没上岛,魂就丢一半了,族长便做主道,“也不必大包大办了,待二老醒来,告知一声,一把火烧了了事。”

“这不好吧。”

说这话的是刘姓族老,族长今年是佘姓,刘姓族老想着,族长定是觉得,死的是刘家的人才不追究。

“若死的是佘家的小子呢?”

刘姓族长瞥了族长一眼,问道。

族长气得大口喘气,正要反驳,另一位佘姓的族老道,“刘老哥,不论死的是哪家的小子,刘老哥既然要公道,那我倒是想问一下,刘老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去南岛,给这二小,找个公道出来。

当初,二小去的时候,就知道,南岛除了有金山银山,还有白骨成山。

但谁也没劝住这小子。”

刘姓族老冷哼一声,“我没想好,但是,你们这么草草了事,让刘希望家怎么想,这几年虽说,这二小捎来的银元不多吧,但刘希望,节衣缩食,从牙缝省出一点,接济那些活不下去的乡亲,他接济你们的时候,可没说什么刘姓,佘姓,也没说,这事不好办。”

佘老叹了口气说到,“老哥哥你这是臊我们的脸啊,不如这样,公道,咱们没那个能力去讨,那毕竟是柬国的地盘,且不说我们普通百姓,就是那梁大帅,也没权利上岛去要这个公道,但是咱们族中,可以出钱,厚葬刘希望家二小,让他不至于走的太凄凉。

刘老哥,你看如何。”

刘姓族老,沉默不语。

族老们陷入诡异的安静中,似乎都在思索更合适的办法。

族长的五岁小孙子,正是调皮的年纪,虽然吩咐了不许女人孩子进来,可一个正是调皮年纪的小子,还真就没看住,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同乐躺在祠堂里不动,一脸好奇的挪过去,坐刘同乐身边。

胡乱扒拉着。

族长吓得赶忙招呼儿子康贵:“赶紧把孩子抱走,干什么呢,没点眼力劲。”

康贵赶紧过去抱起孩子,族长刚转过身去,就听儿子惊叫一声:“父亲,是金子。”

族老们一齐走过去,就看小孙子手里把玩一颗小金粒,也就是大米粒大小,族长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咬了咬,问道:“哪来的?”

康贵回答,“就这小子手里的,原本这么小,也不容易发现,但是金子,太闪了,我这才仔细瞧了一眼。”

族长赶紧抱过小孙子:“小宝啊,告诉爷爷,这个小米粒,你哪来的?”

小宝指了指躺地上的刘同乐,“叔叔嘴里的。”

族老们心头一震,族长连忙把孩子交给康贵:“抱孩子回去,赶紧洗洗。”

随后族长招呼了一个族人说:“快去叫刘希望来,没醒就给我泼醒。”

族人赶紧去照办,不多时,刘希望夫妻俩,在刘家长子刘同喜的搀扶下走进来,一见到族长就嚎啕大哭:“族长,我家二小没了啊,族长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看他身上的那道伤啊,那是刀伤啊,他有冤啊!”

族长摆摆手:“他这是在南岛没的,你让我如何给你做主。”

沉默片刻,待二老情绪缓和了一下,族长才将金米粒递到刘希望的手里,说道:“这是从老二嘴里掏出来的。”

又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族长不安的来回踱步,半晌才说:“我和几位族老,商量了一下,不如,将老二的肚子划开,老二既然让水客无论如何要带他的尸首回来,我想,定然有话跟你们说。”

刘希望夫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族长这是要挖老二的肚子,找金子?

二老当即崩溃大哭:“族长,我家二小,死的惨,您就高抬贵手,给他留个全尸吧。”

族长不由得蹙眉,又将金粒,递给刘家的大儿子刘同喜,说到,“同喜,你决定吧。”

随后便转身不再说话。

就见刘同喜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两眼放光,瞬间跪在了父母面前:“爹,娘,二弟,他定然是有话跟我们说,您就答应吧。

不然二弟怎么瞑目啊。”

见父母还想反对,老大猛的扣了个响头:“爹,娘,现在外面世道乱的很,我的活计也不能出去干了,我家婆娘快生了,爹,娘,您为了保着二弟的尸首,就忍心让您没出生的孙子饿死吗?

何况,二弟若真是……真是藏了金子,他拼着这条命回来,定然是为了孝敬您二老,您就忍心寒了他的一番心意。”

刘希望夫妇,眼泪涟涟,看了看老二的尸首,看看跪地不起的老大,终究是,点了头,只是不忍再看,相互搀扶着,只留下一句:“请族长做主便是了。”

便离开了祠堂。

族长大手一挥,请了村医来,立刻开膛破肚,村医手伸进去摸了摸,皱了皱眉头,转而似自言自语道:“还真有点蹊跷。”

族长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村医,从刘同乐的肚子里,掏出来一小截猪肠,族长不明所以,村医继续掏,足足掏出6节小手指长短的猪肠,各个猪肠前后都用细线扎紧了,族长没有接,只吩咐村医,“快打开。”

村医闻言便用刀划开猪肠,果然是金沙。

族长震惊的睁大眼睛,“这二小,这二小...”他念叨了两句,愣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刘家二小。

正思忖,村医道:“5节都是金子,只有一节,是一个字条,应是给刘家二老的。”

族长想了想说,“先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