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父亲床边,手里拿着体温计,指节都被攥得发白。
他烧得厉害,额头烫得吓人,呼吸又浅又急,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爸,你醒醒。”
我轻轻拍他的脸,声音都在抖。
李建国眼皮动了动,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没事……不疼。”
可我知道他在硬撑。
我掀开他裹在腿上的毛巾,那条打着石膏的右腿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还有脓水渗出来。
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把毛巾重新盖回去。
手机就在我裤兜里震动起来,是陈医生。
“李芳,情况很紧急。”
电话那边的声音比之前更急促,“李叔现在必须马上转院,再拖下去可能要截肢,甚至危及生命。”
“可是押金……”“五万,现金或者定期存款证明也行,但必须今天晚上处理。”
我手一松,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五万不是个小数目,我这些年的积蓄刚给父亲付了前几次治疗的费用,剩下的连一半都不到。
而医院那边已经开始催缴,再不交钱,明天早上就要停药。
我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这时父亲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别折腾了……”他喘着气说,“我不值当花这么多钱。”
“别说这种话!”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一下涌上来,“你是我爸,我不能看着你不管!”
他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里透着一种让我心碎的疲惫。
我冲进书房,翻遍抽屉,终于在一本旧相册夹层里找到一张存折。
户名是我爸的,金额刚好是五万。
定期的,需要本人亲自取款。
我捏着存折的手微微发抖。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可问题是——密码呢?
我回到卧室,把存折递到父亲面前:“爸,这是你的存折,咱们去银行取钱。”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我……记不清密码了。”
“你再想想,肯定能想起来的。”
我咬着嘴唇,声音都变了调,“密码是多少?
是不是你的生日?
还是我的?”
他皱着眉努力回忆,可最终还是摇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