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信鬼神的人,竟然破天荒的要去拜佛,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庚滢不敢说什么,把自己当成一个奴婢,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车轮压在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挺悦耳。
听的人神心放松,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停了她也没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够了,睁眼一看,马车里已经没人了。
赶忙下了车,差点撞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你是哪家的女郎,如此不知礼数,若是冲撞了我家夫人,怕是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雍容华贵的夫人抬手制止,“罢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庚滢上前见礼,“抱歉这位夫人,我睡迷糊了这才冲撞了您。我是乌衣巷王园的表娘子庚氏。”
夫人眼眸亮亮,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原来是你呀。是要去拜佛吗?”
“回夫人,是的。”
“陪本夫人一起吧。”说罢,她朝着庚滢伸出了手。
庚滢立刻送上自己的手臂,却发现不知何时袖子短了一截,那个黑色火焰刺青露了出来。
“呀!”
一旁的老媪惊呼出声,接着夫人也是一惊,赶忙收回自己的手,匆匆走了,只留下一脸懵的庚滢。
王荀突然现身,伸手卡着她的后脖颈,将人带上了马车。
车夫调转车头,下山去了。
“那是谢大夫人?”
王荀勾了勾唇,“还不算太笨。”
虽然不知道黑色火焰对于谢大夫人的含义,可庚滢心里明白,自己怕是做不成谢七郎的妾了。
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是好的。
据说谢大夫人从山上下来就病了,一连病了十日,甚至都起不了身了。
请了太医都无可奈何,还是万佛寺的主持亲自下山,这才将 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谢大夫人醒了以后,说什么都不同意王家送滕妾陪嫁,还特意着人将礼单退了回来,王瑜的小算盘算是落了空。
她气愤不已,将所有事都怪在了庚滢头上,拿着鞭子就来了最偏僻的鱼阁。
却看到了惊掉她下巴的一幕,自己最敬爱的兄长正将庚滢抱在怀里喂药。
她吓得捂了嘴,匆匆逃了。
“咳咳咳~”
庚滢被呛得脸色通红,抬手推举着那碗药,“府医已经说我很难有孕了,这避子汤就不用喝了吧?”
王荀将碗推了回来,不容质疑的说道:“喝了这么久的药,舌头是不是坏了?连是不是鼻子汤都不知道。”
经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比避子汤要苦一些,难不成对方想永绝后患,直接用了绝育的药。
“郎君不必煞费苦心的,我不会有郎君的孩子的。”
王荀面色铁青,一只手卡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直接将药强行灌进了她的嘴里,褐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呛的她咳个不停。
“从今日起,每天一碗不准断,若是被我发现偷偷倒掉或者青衣们替你喝了,你知道后果的。”
“表娘子,我们郎君回来了,给府里的女眷都带了皮子,让您一起去挑一挑。”来的是柏院的青衣,在王四郎面前很得脸的。
庚滢不敢得罪,“谢过这位阿姊原来告知,我这就去。”
说完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奔柏院。
一进院就看到了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庚漓,庚滢的心踏实了几分,想来阿姊的病好了。
王四看见了她,忙朝她招手,“姨妹来了,我特意从凉州带来的皮子,你来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