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这个被压到脏器了,再不救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先救她!”我身上的石板刚被撬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先救另外一个!她被压得更严重。”
眼前灰尘飞扬,几乎遮住了我视线。
可我还是看出了那人,是和我同床共枕了七年的丈夫,叶川。
他神色着急:“你们要相信我,我是这个酒店的建筑设计师!”我疼得连***都困难,用石头敲了敲地面,引起了救援人员的注意。
“但是这位伤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叶川冷漠地看了我一眼:“这个构造根本就压不到她,她平常就爱小题大做。”
……这个景点比较小众,交通不便,专业的救援还没有来。
所以临时组成的救援小组,只能听从叶川的判断,先救旁边的女人。
压在宋婉婉身上的石头被撬起来的时候,我疼得几乎没了呼吸。
而叶川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满是心疼。
“已经没事了,你安全了。”
他疼惜的声音落到我耳中,像尖刺一样刺中我的心。
躺在石块砂砾中的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丈夫追着她的担架跑去。
废墟里,被救出来的幸存者和亲人们相拥而泣。
可离我最近的亲人,已经追着他年少时的白月光离开。
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只留下一句:“婉婉要动手术,没人陪。”
就扬长而去。
我气息奄奄,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直到被人大声吵醒。
“不能强行挖,挖了这根柱子就没受力点了,会塌得更快!”“叶先生呢?他不是这个酒店的建筑工程师吗?快把他叫回来,让他想想办法!这里要塌了!”周围人慌张的声音让我的神志清醒了些。
我的眼前,几个医生和护士替我举着吊瓶。
一边给我输液,一边安慰我。
让我别睡过去。
说我已经撑了那么久了,再撑一会。
又告诉我这间酒店的建筑师就在附近,只要他来,告诉了情况,马上就能把我就出来。
“叶先生还没有过来吗?血压低到三十了,再不找到出血点止血,她要休克了!”眼前的医生急得都快哭了。
不知又过去多久,才有人跑过来,喘着粗气。
“叶先生还在医院里,早上救出来的那个宋婉婉刚脱离危险,叶先生放心不下,还在医院守着。”
“守什么?他又不是医生,他守在那里有什么用!这里都要死人了!”“快去把人喊过来呀!”“氧气瓶!快接氧气瓶!病人休克了!”医生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着急又心疼:“小姐,要坚持住啊。
这一天都挺过来了,不差这几分钟。
我们全体救援人员都陪着你!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奋力睁开眼睛。
救援的灯光直直打到我身上,周围是一张张陌生却关切的脸。
她说得对,我要坚持住。
那么多人都陪着我呢……几个救援人员正在激烈地讨论着救我的方案。
医生护士一刻不停地给我测血压,吸氧……就在我即将昏过去时,远处有人激动地喊:“叶先生过来了!有救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叶川。
而叶川一步并作两步,朝我跑来:“沈枝意!我来救你了!你坚持住,婉婉失血过多,血库告急,她是熊猫血,只有你的O型血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