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市烤妖核
你这比朱雀武高食堂还黑啊！”
柜台后的驼背老汉翻了个白眼，手中铁钳夹着滋滋冒油的蜥尾甩起火星：“小子，没看见招牌写着‘舌尖上的裂隙’？
这蜥尾生前可是舔过妖王脚趾的，自带三昧真火味——”“打住！”
江临渊拽住基友后领，龙雀刀鞘敲在陆小川脑壳上，“你昨天在医务室把消毒酒精当料酒喝，现在还有脸挑嘴？”
他转头望向挂满兽皮灯笼的长街，林小鱼正对着罗盘皱眉，洛书罗盘的指针每隔十步就会诡异地转圈。
“不对劲。”
林小鱼突然拽住两人袖口，玉佩在胸前发烫，“鬼市的方位在随月相移动，本该在正北的‘天机阁’现在——”她抬头望着头顶倒悬的青铜罗盘，突然瞥见某个摊位的幌子上，飘着半幅绣着“太虚”二字的残页。
“就是那！”
江临渊眼尖，武神躯的被动让他瞬间锁定残页上的纹路——正是昨夜在识海闪现的《太虚九变》起手式。
三人刚要靠近，巷口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穿花衬衫的肥胖摊主正揪着陆小川的衣领：“小兔崽子！
把老子泡了三年的尸油酱菜吐出来！”
“呕——”陆小川扶着墙干呕，饕餮胃在体内翻江倒海，“谁知道你这酱菜里泡的是……是尸妖指节！
比我妈熬的苦瓜汤还难吃！”
他突然眼睛一亮，盯着摊主腰间的皮质钱袋，“等等，你这钱袋是用妖将级黑鳞豹皮做的？
给我给我，我拿妖核换！”
“够了！”
苏清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踩着房檐跃下，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绣着对策局徽记的黑色背心，“血契会的人来了，目标是《太虚残页》。”
她指尖划过眉心，冰心瞳映出三道黑影正从三个方向包抄。
“来得正好。”
江临渊瞥见摊位上的残页突然起火，摊主怪笑一声撕下人皮面具，露出额间暗金色魔纹——正是昨夜妖门记忆里的叛徒特征。
他抬手握住龙雀刀，却见陆小川突然扑向燃烧的残页：“慢着！
烤焦的秘籍还能兑换吗？”
“笨蛋！
那是陷阱！”
林小鱼的罗盘展开八卦阵，洛书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残页是假的，真正的《太虚九变》在——”她话未说完，头顶的青铜罗盘突然逆转，整条长街的摊位瞬间化作幻象，露出藏在迷雾中的青铜书架。
“糟了，鬼市幻术！”
苏清雪的冰剑斩向偷袭的黑影，却见对方抬手就是一记《九劫雷音诀》——与江临渊昨夜用过的招式分毫不差。
少年瞳孔骤缩：“你也有武神躯？”
“错了小友。”
黑影摘下面巾，竟是方才的烤蜥尾老汉，他舔了舔嘴角的油花，“咱们血契会嘛，主打一个‘偷师’——你斩妖皇用崩山斩，我就斩你用崩山煎！”
说着挥出油腻的铁钳，钳头竟真的泛起山崩般的气浪。
“我去！”
陆小川躲在江临渊背后，突然指着老汉腰间的钱袋，“他偷了我的妖核！
里面还有颗没消化的雷属性妖核呢，现在吐出来还能烤着吃！”
“闭嘴！”
江临渊横刀挡住铁钳，却发现对方招式虽像，劲道却像打在棉花上。
武神躯的被动突然触发，他“看”见老汉体内的经脉竟被妖核碎片强行贯通，每一道血管都缠着暗金色魔纹——正是当年人类叛徒与天魔签订血契的后遗症。
“小鱼，用罗盘定住幻术！”
他突然福至心灵，龙雀刀反手一挑，斩向老汉钱袋上的魔纹，“小川，把你刚才吐的尸油酱菜泼过去！
他们怕这玩意儿！”
“你怎么知道？”
陆小川虽然吐槽，却熟练地从急救箱掏出塑料袋——里面装着他方才吐出来的“战利品”。
黑色酱汁泼出的瞬间，三个黑影同时发出惨叫，魔纹遇油滋滋冒烟，竟像被强酸腐蚀般剥落。
“原来是天魔浊气怕尸妖阴气！”
林小鱼眼睛一亮，罗盘迅速定位到真正的书架，“临渊，残页在西北角的‘黄泉书斋’，不过门口守着——”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
黄泉书斋的大门突然打开，无数青铜锁链卷着妖核飞出，为首的锁链上，正串着陆小川方才丢失的雷属性妖核。
少年眼睛瞬间放光：“我的核！”
竟不顾危险冲了上去。
“笨蛋！
那是——”苏清雪的冰剑突然卡住，她看见书斋内走出的白袍老者，袖口绣着与陆小川相同的古武世家纹章。
而在老者手中，正握着半卷《太虚九变》，残页上的缺口，正好与江临渊识海中的记忆吻合。
“小辈们。”
老者开口时，陆小川突然指着他腰间的玉佩惊呼：“爷爷？
你怎么在这卖烤红薯？”
全场寂静。
江临渊看着老者骤然僵硬的背影，终于想起三天前在朱雀武高后巷，那个卖给自己烤红薯却收了三颗妖核的坑货老汉——原来古武世家的传人，都***鬼市摊主？
“咳。”
老者转身时己换上慈祥笑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来，刚烤好的妖核红薯，外焦里嫩，还能补灵气——”他突然瞥见江临渊后颈的玄武纹，笑容一凝，“小友，你父母可曾提过‘不周山试炼’？”
没等回答，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青铜牌坊开始震动，鬼市即将关闭的提示下，所有摊位开始虚化。
老者将残页塞给江临渊，又往陆小川手里塞了包烤焦的妖核：“记住，下月十五带着这残页去不周山，找个烤山药的——”“等等！”
林小鱼抓住即将消失的老者，罗盘显示他的气息与初代守护者传承吻合，“您是不是……”“嘘——”老者眨眨眼，指了指江临渊手中的残页，“《太虚九变》第三变，记得配合孜然和辣椒粉，效果更佳。”
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黑雾，只剩烤红薯的香气 lingering 在空荡的长街。
回程的地道里，陆小川蹲在墙角扒拉油纸包：“靠，爷爷居然把我的雷核烤了！
这外焦里嫩的，比食堂大妈的手艺强多了——”他突然抬头，盯着江临渊手中的残页，“话说，刚才那血契会的人，居然能偷你的招式？”
“不是偷。”
苏清雪皱眉看着掌心的魔纹碎屑，“他们用妖核强行模拟武神躯，代价是经脉溃烂。
但问题是——”她看向江临渊，“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你在鬼市？”
少年沉默。
他摸着残页上的缺口，想起老者最后说的“不周山试炼”，父母临终前未说完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而在残页的角落，他发现用烤焦痕迹画着的简易地图——正是长安要塞地宫的结构，在某个角落，画着个冒热气的烤炉，旁边标注着：“找老周，暗号：红薯要焦的。”
“先不管这个。”
林小鱼突然举起罗盘，卦象显示着大吉，“鬼市的幻术解除后，我定位到了九大传承之一的下落——”她看向江临渊，“在不周山训练营，而进入的条件是——”“武考状元。”
苏清雪接过话头，眼中泛起微光，“今年的武考，恐怕会很热闹。”
地道深处，传来陆小川的哀嚎：“喂！
你们等等我！
烤妖核还没分完呢！
江临渊你居然偷吃我的那份！”
少年握着残页加快脚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或许，父母留下的“传承”，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秘籍，而是像陆小川爷爷那样，藏在烤红薯香气里的，属于守夜人的烟火气。
而在他们身后的鬼市废墟中，那名白袍老者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望着江临渊离去的方向，从怀中掏出半块带烤痕的玉牌，上面刻着与“天机核心”相同的玄武纹。
“第二十七代啊……”他轻声呢喃，“当年你父母用常温超导做幌子，实则是想修复核心，现在轮到你用武道来破局了。
只是——”他看向掌心的烤红薯碎屑，突然笑出声，“希望你比你爹当年会挑摊主，别再用妖核换过期酱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