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考烤山药
第三排那个监考老师，袖口沾着烤山药的炭灰——和爷爷说的暗号一模一样！”
江临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穿灰布衫的老者正蹲在擂台边啃山药，竹篓里堆着半焦的山药段，每根都被削成了剑形。
武神躯的被动突然触发，他“看”见老者握山药的手势，竟暗合《太虚九变》第二变的起手式。
“第一场，实战考核！”
苏清雪站在考官席上，校服领口规规矩矩扣到顶，却掩不住袖口露出的冰蓝色对策局袖标，“抽取对手后，可使用任意武器——但禁止食用妖核补充灵力。”
她特意瞪了眼陆小川，后者正往兜里塞备用的烤妖核。
抽签箱突然炸开妖气，林小鱼的罗盘抢先一步定位：“是裂隙投影！
对手是……铁臂猿妖？”
话未落，擂台中央浮现出三米高的猿妖虚影，掌心握着的竟是根烤焦的铁棍——分明是鬼市夜市常见的“妖骨烤肠”造型。
“江临渊，对战铁臂猿！”
少年刚踏上擂台，猿妖突然捶胸咆哮，手中铁棍甩出火星。
江临渊本能后撤，却见猿妖动作一顿，竟低头嗅了嗅铁棍，露出嫌弃表情——原来这货嫌弃烤焦的部分，正用牙啃食棍尾没焦的地方。
“靠！
这妖物居然挑食？”
陆小川在台下笑出眼泪，“监考老师是不是从鬼市请来的厨子？”
江临渊却没空笑。
武神躯自动解析猿妖的攻击轨迹，他惊觉这看似笨拙的挥棍，竟暗含古武中的“开山棍法”，只是每招之间都夹杂着翻烤食材的手腕抖动。
当猿妖再次挥棍时，他突然福至心灵，龙雀刀挥出的轨迹竟和烤红薯翻面如出一辙。
“叮——”刀棍相击的瞬间，擂台地面浮现出烤炉纹路。
猿妖愣住的刹那，江临渊后颈的玄武纹发烫，识海闪过父亲教他切菜的画面——那年他十岁，父亲说：“挥刀如握厨刀，讲究个轻重缓急。”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九劫雷音诀》的总纲里，会有“火候掌控”的晦涩段落。
“崩山斩！”
龙雀刀带着烤山药的焦香斩落，猿妖虚影应声而碎，化作漫天光点中，竟飘着几片烤焦的山药碎屑。
考官席上，啃山药的老者突然咳嗽一声，竹篓里的山药段齐齐裂开焦壳，露出内里泛着灵光的雪白果肉。
“下一场，陆小川对战毒蛛妖！”
胖子苦着脸站上擂台，盯着投影中吐着丝的紫蛛妖，突然眼睛一亮——蛛妖腹部的毒囊，竟在晨光下泛着类似糖葫芦的光泽。
“等等！”
他突然举手，“我能申请先尝一口毒囊吗？
万一是草莓味的呢？”
苏清雪额头青筋暴起：“不行！”
但晚了。
陆小川趁蛛妖吐丝时扑上前，张嘴就咬向毒囊——饕餮胃的异能发动，紫蛛妖的毒腺瞬间干瘪，只剩陆小川鼓着腮帮子砸吧嘴：“呸！
是烂橘子味的！
比爷爷烤的山药差远了——”“给我认真打！”
江临渊在台下笑到扶墙，却见林小鱼突然皱眉盯着罗盘。
洛书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演武场地下——那里正是长安要塞地宫的入口，青铜妖门的方向。
“理论考核开始。”
第二位考官展开卷轴，“请写出妖核分类的三大准则——”“能烤、能煮、能涮！”
陆小川抢答，惹来全场憋笑。
苏清雪扶额叹气，却注意到江临渊盯着卷轴上的古文，眼神突然凝固——那是父母笔记里出现过的守夜人密语，此刻正以考题形式重现。
“最后一题，团队考核。”
啃山药的老者终于起身，袖口的炭灰簌簌掉落，“目标：地宫一层裂隙，限时两小时内修复三处封印。
允许携带……”他看了眼陆小川的急救箱，“任意非科技类物品。”
西人组刚踏入地宫通道，林小鱼的罗盘就发出蜂鸣：“不对劲，封印破损的位置，正好对应《太虚九变》残页上的缺口！”
她突然指向石壁上的饕餮纹，“临渊，用你的武神躯试试——”江临渊将手掌按在纹路上，龙雀刀突然发出清鸣。
识海深处，父母的记忆碎片再次浮现：母亲握着试管调试妖核溶液，父亲在旁用刀刻下烤炉图案，旁边标注着“不周山钥匙需九种火候”。
而此刻，石壁上的纹路竟在他掌心化作烤山药的轮廓。
“小心！”
苏清雪的冰剑斩向阴影，三个血契会成员突然杀出，招式依旧是偷师的《九劫雷音诀》，只是每招都带着烤焦的糊味。
陆小川突然从急救箱掏出昨晚剩的烤妖核，往空中一抛：“来啊！
抢食物啊！”
妖核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瞬间，血契会成员的攻击轨迹竟同步偏移——他们体内的魔纹，对妖核气息有着本能渴求。
江临渊趁机斩出“翻烤三式”，刀光掠过对方手腕，魔纹遇上火属性刀气滋滋作响。
“老周！
接住！”
啃山药的老者突然从天花板跃下，手中抛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筐烤好的山药段。
江临渊下意识接住的刹那，筐底刻着的玄武纹与他后颈印记共鸣，地宫石壁上的封印竟自动亮起。
“原来你就是爷爷说的烤山药的！”
陆小川眼尖，发现老者腰间挂着半块玉牌，正是鬼市残页上的图案，“暗号是红薯要焦的——”“错了。”
老者笑眯眯地躲开蛛丝，“正确暗号是‘山药要带炭灰的’。”
他突然指向通道尽头，那里浮现出青铜门，门上挂着双布满刀痕的战靴——正是江临渊父母战死时穿的守夜人战靴。
“当年你父母把九大传承融入生活。”
老者摸着烤山药叹气，“比如这《太虚九变》，本质是用不同火候锻造妖核，配合武技发挥奇效。
可惜后来……”他看向战靴，“有人把传承当成了武器，却忘了守夜人的初心，是让蓝星的烟火气不灭。”
地宫深处传来妖吼。
江临渊握着战靴，突然听见父母的声音在耳边重叠：“临渊，若有一日传承重现，记得用它们守护烤红薯的摊贩、熬粥的老人，还有——”他望向正把烤山药塞进急救箱的陆小川，“贪吃的伙伴。”
“修复封印！”
林小鱼展开罗盘，八卦阵与烤山药的焦香共鸣，竟形成临时结界。
苏清雪的冰剑刺入地面，三道冰棱分别对应《太虚九变》的“文火”“武火”“焦火”，将裂隙暂时封死。
回程路上，老周突然塞给江临渊半块玉牌，上面刻着不周山的地形图，在主峰位置画着个冒热气的烤炉：“下月十五，带着这玉牌和《太虚残页》，去找山顶烤山药的老瞎子——他当年和你爹是酒友，总抢我的烤山药摊位。”
“等等！”
陆小川突然举手，“那老瞎子烤的山药好吃吗？”
老周突然笑出声：“难吃死了，焦得能崩牙。
但他那里，藏着初代守护者的‘火候传承’——当年始皇帝让守陵卫边烤山药边守墓，愣是把阵法和厨艺融成了一炉。”
演武场的钟声响起时，西人组看着手中的武考状元令牌，上面竟刻着个烤炉图案。
江临渊摸着令牌上的纹路，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触发武神躯，总会想起父母做饭的场景——原来所谓的“天机感应”，从来不是科技与武道的对立，而是蓝星人对“活着”的执念。
而在不周山巅，某个瞎眼老者正对着空气骂骂咧咧：“老周那家伙，又把我的烤山药秘方泄露了？
下次再敢往我的炭灰里掺孜然，老子用断刀给你刻墓碑！”
他抬手拍向石桌上的山药，焦香西溢的雾气中，竟隐隐浮现出青铜妖门的倒影。